是黄招弟,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冉琛根本想不到那个泼辣嘴毒的黄家二丫头会哭得这般撕心裂肺。
“姐!你把孩子弄哪去了啊?!你说啊!那是你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啊!也是爹的亲外孙,你咋这么狠心?!”
第二零二章:墩子的试探
黄引弟把孩子丢了,丢在了村子干涸的鱼塘,孩子被活活饿死在塘底。
那间病房外里传来黄引弟低低的哭声,冉琛隐隐约约透过半截门帘看见一个垂死的老人吃力的抬起手似乎想起接住什么东西。
黄招弟含泪狠下心来:“爹!孩子没了,姐的孩子没了!”
黄招弟恨了她爹一辈子,因为她爹想儿子想了一辈子,结果到死也就只有两个闺女,也许真的是人弥留之际都会忏悔自己的一生,黄老头竟然想看看女儿新出生的孩子。
随后就是庞博的催促声:“赶紧抬走吧,没几分钟了。”
黄老头依然倔强的颤巍巍伸出一只皮包骨的手。
黄招弟跪在他床前,满脸泪痕重复道:“爹,孩子没了,没了……”
庞博看了一眼:“他现在啥也听不懂看不见,赶紧抬走吧,后面还有人要用床位。”
冉琛把手里的女婴抱紧了些,不顾那三颗d级源能球引起的轰动转身进了病房。
黄招弟看见进来的冉琛径直朝他们走来,以为是来赶他们出去的,流泪乞求道:“求你了,能不能让我们再待一会,我不想我爹死在路上,连个安详的地儿都没有……求你了……”
黄老头歪歪斜斜靠在病床的床头,睁大一双空洞无神的老眼,他抬起的手依然没有放下。
在黄招弟惊异的目光下,冉琛将熟睡的女婴轻轻的放在垂死的老人的手上,和老人一起托着女婴,老人接触到孩子的那一刻失明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光,他努力的抬起另一只手将女婴托在手上。
那一瞬间,老人皱缩的皮肤和婴儿的柔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一道刺眼的亮光将所有人的眼刺痛。
女婴在老人手里扭动了两下身体,好似老人手上的突出的骨节咯疼了她。
黄老头感受到了手里柔嫩脆弱的生命,昏花的老眼里流下一行浊泪,他满足的放下了自己的手,靠在床头走完了他生命的最后一程。
冉琛保持着上托的姿势,久久不能动弹。
那一刻,冉琛忽然明白,死亡与新生,衰老与稚嫩都是生命轮回的另一种诠释。
那朵长在她心里的花也在这一刻松动了花包。
黄招弟彻底放声大哭起来,那是她的父亲,即使在不负责任,再忽略看不惯她也是生养她的父亲啊。
冉琛扭过头去,干脆利落的出了病房和墩子毛弟一同离开了卫生部。
卫生部所有人目送着他们离开。
墩子把田婆平放在床上,冉琛去拿毛巾给她擦擦身上的汗。
墩子坐在床边:“田婆的老伴邓姥爷年轻的时候是村里的乡邮员,给深水镇送了十二年的信。”
冉琛擦着汗的手顿了顿。
“深水镇是出了名的山里镇,村与村之间的山路很苦,邓姥爷一走就是十二年,也是在这条路上认识的田婆,他们结婚后,田婆在太安村的这间瓦屋里一等就是十二年。”
冉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