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便点了两壶清酒,躲在角落里,蒙头就灌,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谁知她正喝得上头时,隐约听到有人议论她家起火的事,一眼看过去,竟然看到了仲家兄弟。
“听说是李家两个姑娘得罪了人,才被烧了房子。”
“两个姑娘家还能得罪什么人哦?犯得着烧人房子吗,搞不好要出人命呢!”
“你是没见过李家姑娘吧,你问问文山,那姐妹俩可都是个大美人,谁知道是不是有洋商老总瞧上她们了。”
另一个认识李珠翠的男人拍了下大腿说:
“哎!你别说!真有可能,他们家二姑娘就是个小辣椒,从小就跟小子打架,上回还听说把仲家的媒婆给揍了,文山,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仲文山只管抽着大烟,吞云吐雾,算是默认了,但脸色相当不好看。
众人一阵哄笑,说李珠翠这性子哪个婆家敢要她,长再漂亮又什么用。
“不过姐姐性子倒不错,听说她最近在外跑单,倒卖药材香料,赚了不少钱呢,原乐县几家大店铺的老板都认识她!”
此话一出,就有人打趣仲文山:
“文山,你还不快把这么能赚钱的媳妇娶回家,刚好她们家这时遭了难,你去帮衬两下,说不定就成了!”
仲文山的脸色越看越难看,最后竟然呸了一口:
“别跟我提这个婊|子!被人玩烂的东西!”
众人一静,半晌后纷纷询问起开怎么了。
仲文山边骂边说:
“我听那天去救火的人说,看到李珠佩这臭婊|子和一个男人在山脚下拉拉扯扯,两人都衣冠不整!她还露了半个身子,让一群和尚看光了!”
茶馆一片哗然。
仲文山继续骂骂咧咧,还无中生有了几件艳事,全给扣花哨头上。
谁知,他正说得起劲,突然被人浇了一头的冷酒。
临冻之际,冻得他透心凉,心飞扬。
李珠翠泼完他,“咚”一声把酒壶砸在他天灵感上,竟然直接将他砸到桌下去了。
众人骇然,呆在原地。
李珠翠喝了几口酒,胆子大得突破天际,对着地上的仲文山的脸一顿乱踩,脏话烂话毫无遮拦:
“你个狗逼玩意!嘴里吃了十年的屎包着不咽等发酵呢啊!张嘴就胡咧咧,也不怕狗屎噎了嗓子!你再敢泼我大姐的脏水,我就把这壶塞你嘴里,让你从壶嘴里喷粪!”
仲文山鼻青脸肿的跳起来和她干架。
但他是个大烟鬼,还了几下手就开始喘粗气。
其他和仲文山关系好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联合把李珠翠制服。
李珠翠显然是喝多了,当场撒起泼,谁抓她,她就咬谁,像是发泄一般,把她够得着的茶杯盘子砸得稀巴烂。
边砸边哭,嘴里说着胡话,也不知道是骂谁。
茶馆老板看到这一片狼藉,气得跳脚,让伙计去喊李家的人来收拾烂摊子赔偿。
花哨接到消息,赶到现场,看到这副场景也愣住了。
仲家小儿子仲文山躲在桌子下大气不敢出一个。
其他人也都站得远远的,看着李珠翠砸东西。
花哨赔了钱,拎着一身酒气的李珠翠,出了门把她直接丢到河里。
李珠翠呛了两口水,清醒了,连滚带爬的上岸,看到花哨的那一刻,放声大哭起来。
花哨说:“你丢不丢人啊,不就是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