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指着二妹的脑门,骂道:
“打不过还打!蠢不蠢!”
李珠翠第一次被大姐骂了没有还嘴,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最近有点怕大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大姐凶起来了,不像以前那么好惹了。
李老太在那头吃力的爬起来,闻言又准备冲过来抽人嘴巴子。
花哨在她冲过来之际,捡起地上厚重的木盆砸到她脚边,厉声道:
“你再过来一步试试!真是惯着你了!真当这个家都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你,以后得靠着我们姐妹三儿媳妇养着!给你吃你就吃,不给你你就老实受着!”
语罢花哨朝屋里喊了一声:“环丫头!”
李珠环趴在门边怯怯的伸出半个头。
李老太被这盆子吓的后退两大步,大叫:“你干什么!你个死丫头片子要造反了不成?!”
花哨没理她,指使小妹道:
“去上房你奶的屋子里,把第二层柜子里的大洋都给我拿来。”
那里面都是李老太的棺材本。
李珠环小碎步跑过来,接过花哨手里的钥匙,快速看了李老太一眼,就迈着小短腿跑了。
李老太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在身上摸了半天,惊叫道:
“你什么时候偷走的!!你个烂肠子烂肺烂心肝一锅炖的小蹄子!”
花哨全程屏蔽她不堪入目的骂声,拿了麻绳三下五除二的把她绑在院子里的枇杷树下。
李老太不愧是当年原乐县泼妇骂街的一把好手,骂她从词就不带重样的,嗓门还越骂越高。
花哨面无表情的道:
“你要是想让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屋里藏着温家的小孩,就尽管骂。”
李老太的骂声戛然而止。
“当初你娘生你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她眼里的厌恶都要喷出来,变成唾沫砸到花哨脸上了。
花哨皮笑肉不笑的说:“晚了,您就在这里晒晒太阳吧。”
此时天上乌云密布,显然是快要下雨了。
花哨四人进了屋,屋里的桌上摆了二十六块大洋和一个金手镯。
金手镯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陌生而又熟悉的金光。
这个镯子是当初王谷秋唯一的嫁妆。
两年前被李老太以“家里快要断顿,活不下去”的借口拿去当铺当掉了。
没想到现在居然又出现在这里。
李珠翠最先忍不住了,狠狠的呸了一口,对王谷秋说:
“娘!我当初就说奶是想贪您的嫁妆,您还不信!”
王谷秋深深的低下头,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她当初真的以为是家里要断顿了,哭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把镯子给婆婆。
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
花哨干脆拿去镯子,抓住王谷秋的手腕就给套了进去。
王谷秋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摘下来,但被花哨一个眼神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