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听到这个声音,一向顽强淡定的心脏突的一声跳到嗓子眼,差点没把她噎死。
骆淮和骆棋两个人直接惊呼出声,手里的密码箱都丢地上了。
骆棋干脆蹲地上,捂着脸痛哭流涕起来。
他紧绷的神经直到回到熟悉的家,看到严厉的舅舅,一下子崩断了,眼泪瞬间决堤。
周容修的目光从他们三人的脸上,移到地上的三只银色箱子上。
“什么东西?”他狐疑起身走到门口。
花哨本能的站在箱子前面,挡住他的路。
周容修的脸色沉了下来,低低的喊了声:
“伶伶。”
花哨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这辈子说的最多的就是谎话,从小都是谎话连篇,长大的更是,
对小姨撒谎,对形形色色的男人撒谎。
撒谎到最后,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撒谎就活不下去。
但这一刻,她一个字都胡扯不出来。
那满肚子的说辞,堵在她胸口,仿佛是一口折磨她的气,似乎要噎死她才不罢休。
骆淮实在顶不住了,拉了拉花哨的袖子,说吧。
这人赃并获的,还能扯出什么谎来圆?
而且他也觉得这事太大了,能瞒得了一时,绝对瞒不过一世。
况且,舅舅在官场上勾心斗角的这么多年,那心机城府,哪里是他们一群小辈应付得了的。
花哨闭了闭眼睛,让开,坐在沙发上把头埋在两腿间,认命道:
“箱子里装的钱。”
周容修神色一变,要去开那些箱子。
骆淮说:“有密码,我来吧。”
然后把三个箱子打开,露出里面摆放得齐刷刷的美金。
这一刻,偌大的别墅,死一般的宁静。
骆淮结结巴巴的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也没有隐瞒自己借贷的前因后果。
周容修当天晚上就给大姑打了电话,还给骆淮的父母也打了电话,
三家人连夜赶回来,集聚在客厅,桌上摆着三只放着天价现金的密码箱。
所有人脑子都是懵的。
多少人辛苦几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伶伶三天参加了个比赛就拿回来这么多钱。
周爸爸眼中晦暗不明,平静的将事情的始末,和三个孩子的策划隐瞒说了一遍。
当然,比赛场上如何凶险他没过多强调。
但众人听到伶伶居然为了奖金,单枪匹马挟持主办方老板,就明白这绝对不是小打小闹。
太要命了!
过了好久,骆淮爸爸的打儿子的耳光打破了沉默。
骆淮被这一巴掌甩到地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畜生!你就这么带弟弟妹妹的?!还要你妹妹给你还欠款!你怎么有脸拿着!畜生!”
骆淮的爸爸骂完又要上去踹他。
有时候事情一出,最先被打被骂的一定是年纪最大的。
花哨挡在骆淮前面:
“骆叔叔,是我硬要塞给他,逼着他跟我去泰国,骆棋也是,骆棋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
骆棋已经傻了,窝在单人沙发里缩成一团,埋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容修大步走到花哨面前,扬起手,但这一巴掌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他到现在都后怕的牙齿发抖。
周容修多多少少知道点陆景的背景,也知道他经常出国搞这种比赛,从中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