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有客人把捆成卷筒的纸币往浮梯上砸,有些砸在浮梯上散开了,顿时落了满世界的纸醉金迷。
砸得越多,从浮梯落下的衣物越多,衣香铜臭晃了这世间所有男人的眼。
世人皆说商女不知亡国恨,可何尝不是那些风流睡客非要听那后庭花呢。
骆淮赶紧戴上眼罩,心中把女朋友的名字当佛经念了无数遍。
陆景抿了抿嘴,在嘈杂的气氛中低低说:
“自古以来,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
花哨透过摇晃的灯光看向他,问:
“顶不住了?”
别说他一个大男人,花哨身为女人,见到这么一场风月盛宴,也忍不住心神激荡。
美色当前,不分男女。
陆景说:
“就是有些感慨,这种地方哪怕是正人君子也经不住温香软玉的诱惑。”
花哨收回目光,看向浮梯冷笑道:
“真正的好男人勾不走,道貌盎然的伪君子,不勾也走。”
陆景轻笑一声:
“你还真信有好男人?”
骆淮抢白:“我啊,我要知道会有这种表演,打死我我也不来。”
末了,意有所指的补充一句:
“好男人根本就不会来这种地方。”
陆景摇摇头:
“好男人之所以不来这种地方,就是知道自己受不住诱惑,也不能为自己的放荡买单,所以干脆装个正人君子,其实在他们梦里,早就无数次神往了。”
花哨脸瞬间寒了下来,眼下的泪痣随着主人的情绪跳动:
“我从小在这种地方长大,见过成千上万的男人,逢场作戏,擦肩而过,一面之缘,多到数不清!我比你更了解!你这一了棍子打死的都是和你一样的伪君子罢了!”
陆景一下愣住了。
花哨不理他,戴好护指和护肩,拎着箭壶就下场了。
陆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踩了她一个大雷区了。
金发女主持依旧穿着昨天那双鲜红的高跟鞋,用着流利的英语在喧闹的场上宣布这次比赛的规则。
她越说,浮梯上脱得只剩内衣的美女们脸色越苍白,台下的客人的起哄欢呼声越响亮。
规则居然是让十五个美女拿着箭靶,站在浮梯上,让台下十五个选手拉弓瞄准。
骆淮听到耳朵里的同声翻译,差点没晕过去。
什么啊!
这都什么?!
这可都是30磅左右的复合弓箭啊。
箭头都是双层箭头,带抓钩的狩猎款,是用来捕猎动物的!
这都是人,活生生的人!
疯了疯了!
陆景听到这里,也坐直了身体。
主办方隐瞒了比赛内容。
之前说的不是这样的。
他让助理找到负责人奥尼尔询问。
奥尼尔一身西装革履,看起来像极了有教养的绅士,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作呕:
“陆先生,您可以现在退出比赛,没有人逼您和您的啦啦队选手参赛。”
陆景咬了下后槽牙,突然把喝剩下的半杯酒砸在他笔挺的西装上,高脚杯落地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