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严重吗?”
按照小说剧情,通常是什么绝症一类的吧。
骆淮狠狠的搓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说:
“不是什么大病。”
“那是什么?”
骆淮抿着嘴,似乎不愿意说。
花哨心里升起不好的念头。
不会是那种难以启齿的x病吧。
骆淮见她这个表情,悚然否认:
“不是!你别瞎想!她,她只是抑,抑郁症,严重了点”
何止是一点,是非常。
割腕三次,喝洗涤剂两次,跳楼一次。
每一次都是他从死神手里抢人。
即使如此,骆淮还是不想对任何人提及。
因为抑郁症在大多数人眼里,是矫情病,是自己作,钻牛角尖惹出来的。
而且这个世界,有抑郁症的人不要太多。
每个人都过得不容易,谁还去关心同情别人容不容易。
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言论:
又不是你一个人这样,别人都能挺过去,怎么到你就要死要活的了?
这也是他不敢跟父母说的原因,怕他们看不起她,怕他们觉得她是神经病。
骆淮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花哨的表情,生怕她露出一点点不屑轻视的神情。
但她没有,哪怕是一瞬都没有。
骆淮松了口气。
花哨沉默了片刻,忽然说:“对不起。”
骆淮瞪大眼睛看着她。
似乎不明白,又震惊她突如其来的道歉。
花哨说:“我以为你借高利贷是为了一己虚荣。”
说完她补了句:
“我爸跟我说过,揣测是对人最大的恶意,很抱歉。”
“我也知道,抑郁症治不好比任何一种绝症都可怕,你不用这么小心,我理解。”
她怎么能不理解呢。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心病。
骆淮大概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愣了好久,竟然靠在窗户上哭了起来。
他哭又不敢哭出声,泪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流,只能压抑再压抑。
花哨能想象他一个还没毕业,没有收入来源的大学生,怎么艰难的照顾一个有重度抑郁症女朋友。
每天提心吊胆不说,还得考虑每月的医药费。
不偷不抢,只能借了。
他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子,顶着高利贷,又顶着家里的压力,还得照顾女朋友,
能扛到现在,不错了。
花哨没说话,让他哭个够,把心里的难受委屈哭出来就好了。
大巴晃悠了两个小时总算到达市区。
骆淮果然也恢复了过来,甚至因为跟人倾诉了心事,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花哨笑着拍拍他的肩,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抵债专用钻石项链,先找专业的鉴定师傅做了宝石鉴定。
拿到鉴定证书后,当场就问珠宝行的柜姐收不收。
柜姐吓了一跳,看看花哨,又看看骆淮:“请等一下,我去请我们经理。”
一百多万的东西,她哪里做得了主。
骆淮在看到鉴定证书的时候已经呆掉了。
再听到后来经理匆匆赶来,愉快的谈下了这笔生意,更是惊得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头。
一共32万,全都转进了新办理的银行卡里。
花哨将卡甩给骆淮:
“够不够?不够我再当一条,够就去还钱,还完钱,跟你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