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霖”、“霖霖”地叫,一回来直接喊名字外加各种数落,真是失宠了。
洁白的墙壁前,许知霖举着刷子往下一刷,均匀地涂抹浆糊,他举起手,把上联贴在左墙。
“天地和顺家添财,这字真好看。”
“我爷爷写的。”许知霖在春联的四个角上多粘了些浆糊,用力按压,让它们不翘起来。
“师兄,你们家都是自己写春联?”
“嗯,自己写才有意义,把下联给我。”
徐把卷起的下联展开,“平安如意人多福”七个字映入眼帘,每个字的笔力度都张弛有度,显然是书写人经过多年沉淀,才把字写得如此厚实。
“小师弟,横批留给你贴。”许知霖拿过放在门边的小板凳,让徐站上去。
徐拿着小刷子认真地涂浆糊,又是一个春节,在一队的第一年,有哭有笑,有苦有乐,还有来自方文的教导,许知霖的鼓励,和自身的努力。
“小师弟,你再不贴,浆糊就要干啦。”
徐把写着“四季平安”的横批粘到大门上方,四季平安,希望我和师兄每一次比赛都能平安。
“小师弟,你最近总是走神,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一年都学了什么、获了什么。”
“学了新动作,还拿了金牌啊。”许知霖最得意的就是当徐的陪练,看着他由不会到会,多有成就感!
“废话!”
“我看你全运会时的心态比全锦赛要好,知道拼难度,也没有哭唧唧。”许知霖很怕徐哭,徐一哭,他就要哄上大半天,感觉就像在带孩子。
徐:“哭怎么了?腿疼了还不给哭哦?”
“比不好你也哭?还要我哄,羞不羞?”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好啊,哭出来洗洗我的手,我还没洗手呢。”
“……”徐把粘着浆糊的小刷子往许知霖手上轻轻一划,“邋遢鬼。”
“知霖,贴春联呢?三婆婆好久没见你啦,又长高了。”
许知霖看着眼前这位神矍铄的老人,亲热地喊了声:“三婆婆新年好。”
徐也跟着喊:“三婆婆新年好。”
“哎,好。”
“三婆婆、可方叔、陈阿姨、瑶瑶,进屋里坐。”
“好。”
被许知霖称作三婆婆的林美芳大步踏过门槛,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许可方的妻子陈婷紧跟着林美芳的脚步进厨房帮忙。
“许哥哥,好久不见啊。”许可方的女儿许瑶今年14岁,出落得亭亭玉立。
“是啊,上一次见你你才这么高。”许知霖在红木椅上比划了一下。
“许哥哥,这个哥哥是谁?”许瑶好奇地打量着徐,这个小哥哥,大眼睛挺有神的,不过身高嘛……还差了点儿。
“这是我队友,也是练体操的。”
“哈哈许哥哥,你这是病句。”许瑶掩嘴一笑。
“师兄你说你是不是傻。”徐小声嘀咕了一句。
许知霖笑了笑:“是吗?”
借着椅子的遮挡,许知霖不安分地往徐后腰捏了一把,徐狠狠地回踩一脚,许知霖敢怒不敢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徐。
“瑶瑶,到那边坐,快吃饭了。”
许知霖推着徐的肩膀走向饭厅。
许爷爷早已摆好碗筷,坐到主席位。
“火锅来喽,小心烫。”陈婷把一口铁锅连着木炭炉放在桌面。
火锅最外一层放着绿油油的生菜,第二层是油炸豆腐,第三层是香菇,而后是鱼肚、海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