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一再强调新动作是在他能接受的前提下进行练习的,但方文还是半信半疑,谁知道许知霖和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许知霖要是抽起来连方文也难以理解。
“方导,要是硬做我会受伤的,得不偿失这个道理我明白。”
而事实并非像徐所说那样万无一失,有一晚他在练习时,落地重心太低,身体姿势没有完全调整,头差点撞到地板上,吓得许知霖手足无措。
直体前空翻转体900度比直体后空翻转体900度难做,一旦起跳姿势不对,面临的将是头着地的危险,因此徐练习的时候许知霖全程站在他身旁,做好随时接住他的准备尽管地上放了海绵垫。
这些过程怎么能跟方文说?被知道的结果不但是一顿严厉的批评,更可能面临着调宿舍,徐已经习惯和许知霖待在一起,在国家队里,许知霖是徐最亲近的人;他很喜欢跟许知霖在一堆枯燥无味的动作中挖掘新乐趣,也很喜欢许知霖给他讲解外国选手的成套特点,许知霖还会笑着让他去学。
徐很少了解这些,平日方文怎么教,他就怎么学;许知霖是队里为数不多的懂得自己编动作的运动员,方文也基本认同他的做法。
“还是那句话,适可而止。”
得到方文的肯定,徐又投入到积极的练习中,从每一个细节中找出不足,从每一个练习中找到进步。
晚上,会议室内,教练们在集中讨论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
“我认为应该派选手去参加丰田杯的比赛。”一个稍年轻的教练说道。
“封闭训练期间还派一线选手出去?你是来搞笑的吗?”一个两鬓斑白的男教练反问。
年轻教练不服气,站起来反驳:“多参加国际比赛积累比赛经验有什么问题吗?”
“冬训主要是预防伤病、提高质量、发展难度,这一比赛,把计划都打乱了。”一个女教练摇摇头。
丰田杯国际体操邀请赛12月中旬在东京举行,这是年底最后一场国际比赛。
“往年我们都没有派运动员参加!”男教练理直气壮,说得脸红耳赤。
年轻教练不甘示弱,“新周期就不能作出改变吗?”一成不变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你说你有理,他说他有理,何光明左右为难,“行了行了,都拿出纸笔,无记名投票。”
众教练“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答案,大家各怀心事:
不就一个比赛吗?至于防狼似的不让运动员参加?
往年都没参加,今年搞什么改革?
还不是在参加过世锦赛的几个人里面挑?又不是我的组员,赞成就赞成。
岑安把叠好的白纸拆开,边念边在白板上画“正”。
“大家看得一清二楚,15票赞成7票反对,这回没意见了吧?”岑安公布结果。
于是,一场“冬训期间必须全封闭”的花式表演开始了。
“岑导,叶初岚肩伤、陈雁脚伤,比不了。”说话的正是那个两鬓斑白的男教练。
“何导,高朗肩伤复发,最近训练得不系统。”
“岑导,宋子宜回省队了。”
“……”
方文坐在一旁,留意事情的发展,毫无疑问,他会让许知霖出去比赛。
“何导,苏洛文早上训练时崴脚了,一时半会好不了。”助教涂宇适时补充。
“我知道,早上看见了。”何光明说,他本就不打算让苏洛文参加;这种比赛,可比可不比,没必要让苏洛文来回奔波,涂宇的反应真是灵敏。
理论上说,苏洛文参赛也没有太大问题,跳自比不了,其他四项仅影响下法,但何光明跟涂宇分明就不想让苏洛文参赛;大家你推我让,皮球最终踢到方文身上。
“方文,许知霖没有伤吧?”何光明颇为客气地问了一句。
“没有。”方文心道,要是许知霖崴脚了,除了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