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要持续一整天,中午管饭,途中还有茶歇。严柯把凌鹿送到会场就回去了。凌鹿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大型学术会议,心里又紧张又激动。周围来来往往看起来都是些大人物,凌鹿不禁有些露怯,进到会场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就默默坐下了。
会议准时开始。凌鹿看了会议安排,严励的发言是第三场,大概十点左右。在他发言之后就是茶歇,会场将提供茶水点心,让大家稍作休息。凌鹿打算茶歇的时候去跟严伯伯打个招呼,便安心开始听讲座。
这个学术会议是国家级的,有很多外省的专家来参加,探讨的内容也与时俱进,而且又是心血管这种复杂细的学科,因此对凌鹿来说有点难了。凌鹿听着听着就开始犯困,好不容易等到严励发言,他猛地清醒过来,打起十二万分的神去听。
严励的发言很有水平,深入浅出,就连凌鹿这种门外汉都听得头头是道。终于到茶歇了,严励朝台下走来,周围的人们也纷纷起身,去会场外喝茶歇息。
凌鹿逆着人群来到严励面前,高兴地喊了一声:“严伯伯!”
严励见到他,先是一笑,而后想起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然后很快消失了。
“哦,你好。”
凌鹿没有察觉到他微妙的态度,仍旧笑吟吟地道:“您讲得真好!我听前面两位专家的发言都听不懂,只有您的我听懂了,学到了不少东西!”
“嗯,挺好。”严励简短地说完,然后就冷场了。
凌鹿一愣,不知此时该说什么。只好尴尬地笑笑:“那个,您还有事儿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这回严励连话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点点头离开了。
凌鹿正在为严励冷漠的态度感到诧异,一回头,看到余程迎面走来。
“师兄,我帮你拿了点吃的。”他亲近自然地走到严励身边,严励接过他递出的茶水点心,笑着道谢。
凌鹿看着他前后态度的巨大反差,心情不由一落千丈。凌鹿不明白严励这是怎么了,明明前两天来公寓做客的时候还对他那么亲切和蔼,怎么今天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此时余程忽然朝这里瞟来,微笑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凌鹿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忽然心里一紧不会是余程对严伯伯说了什么吧?
难道……
凌鹿猛地心慌起来,他赶紧追上去拉住余程:“余程!我有话跟你说!”
余程与严励都停下脚步,侧过头来看着他。余程问:“什么事?”
凌鹿被严励看得心虚,哪里说得出口,只好说:“……是私事,咱们到边上去说。”
“好。那师兄,我走开一下。”余程望向严励。严励又叹了口气,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点头答应了。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角落。凌鹿立刻质问道:“你是不是跟严伯伯说了什么?”
“你指哪方面?”
凌鹿咬了咬牙:“我们……我们以前的事。”
说出这话来他自己都觉得恶心,好像他跟余程有过一腿似的。
余程果断否认:“没有。”
见他不信,余程又道:“这件事说出来对我弊大于利,我为什么要说?”
凌鹿恼怒道:“那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一定是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