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情却更糟了。
“严老师。”凌鹿忽然抬起头。
严柯忙道:“哎。”
“咱们以后一起去晨跑吧?”
“啊?”
凌鹿认真地看着他的脸:“你现在黑眼圈很重,气色也不好。你之前身体伤得太厉害了,光靠吃药补不回来。咱们一块儿锻炼身体吧?”
“晨跑啊……”严柯面露为难,“我怕早上爬不起来。”
“那晚上就早点睡嘛。不要躺在床上玩手机啦!”凌鹿气鼓鼓的,“我发现你好几次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还秒回我朋友圈!”
严柯忍不住怼回去:“你不发朋友圈我怎么能秒回你朋友圈?”
凌鹿恼羞成怒:“我是在学习!学习累了玩玩手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严柯忍俊不禁:“好好好,天经地义天经地义。”
严柯语气一软下来,凌鹿立马变得比他更软:“……那晨跑的事儿,你算是答应了吗?”
严柯:“好好好,跑跑跑。”
凌鹿这才又笑了,喜滋滋地舔起棉花糖。
动物园之行得以继续,凌鹿看起来居然比之前还高兴。俩人一直逛到快闭园才离开。
坐上了回程的公交车,两人都累坏了。严柯抵挡不住睡意,很快睡去。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头靠在窗上,小鹿用手掌给他垫着,因此他才没在颠簸中磕着头。
与此同时,肩膀上沉沉的。
严柯一回头,看到小鹿靠在他肩上,也睡着了。公交车忽然晃动一下,严柯连忙扶住小鹿的头,怕他被吵醒。手指触碰到小鹿的脸颊,只觉温暖柔软,像刚出笼的小包子。
萌萌软软的月兔包。
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微妙的情愫,久久无法平息。
之后的几天,严柯被小鹿逼着去跑步,倒真的神不少。
一眨眼,周二到了,小鹿回去继续实习了。他这个月呆的是消化科,不算太忙。严柯周二恰好下夜班,回到公寓没看见小鹿,心里隐隐还有些失落。
他吃过药以后睡了一会儿,中午的时候被电话吵醒,来电显示竟然是父亲。他本能地一怂,猛然间意识到那次自杀之后就没有联系过父母,于是惭愧地接起电话。
“……爸。”
“……嗯。”
父亲的声音还是那么深沉威严,是“严主任”的声音。
“这周末你有空吗?”父亲问。
严柯算了算,他昨天刚值夜班,呼吸科现在是六天一个夜班,那下一个夜班恰好就是星期天。
“周六有空的。”
“哦……”父亲沉默了一下,说,“你妈回来了。咱们周末……聚一聚?”
严柯愣住了。
父亲居然会用这种商量式的语气跟他说话,这是前所未有的。他不由受宠若惊,连声应道:“好好好。”
“那个……那个小凌……你也可以带回来……”
……小0?哪个小0?
严柯思索了好一会儿,惊悚地想道:小凌?!
父亲怎么会想到喊小鹿去吃饭?严柯这下彻底懵了,父亲又问道:“怎么样?”
“呃……”严柯不知如何回答。
父亲道:“哦,你先跟他商量一下吧?他要是有时间,你就带他一起来。没空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