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脖颈猛然一痛,余柔连一声痛呼都没来得及发出,瞳孔不受控制地向外微微扩散,四肢发软使不上力气,软倒在茹娇怀里。
她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地抱着,后脖颈处传来的痛很短暂,就像是打针的时候只有针头刺破皮肤的那一刻才会有痛楚。信息素不是针管里的液体,它们无色无形,按理说她应该感觉不到,但是余柔却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疯狂地顺着刺破的地方涌进腺体,蛮横地扫荡一圈最后占据半个空间,而她自己的信息素则像是物品交换一样,替代茹娇的信息素涌出腺体。
两股完全不同的信息素相互交织、融合,迅速接纳彼此成为了一体。
余柔缩在茹娇怀里,整个人都懵了。从来都只听说过娇美的向导遭遇人渣哨兵强迫标记,哪有哨兵被向导咬脖子的,这……怎么和教科书上说的不一样啊。
茹娇的举动可谓惊世骇俗,余柔奇异地没有感到生气,甚至还有闲心想:原来标记是这种感觉。别人吃完饭还知道擦嘴呢,茹娇咬了她一口怎么不拿纸给她擦擦脖子上的口水……
汪恬恬沾在余柔身上的信息素已经彻底被茹娇的信息素覆盖,呼吸间尽是两人信息素交融的味道,茹娇心满意足,心底那点烦躁终于消散殆尽。
“其实我一直想当个普通人。”
余柔惊讶:“为什么?”
茹娇没有立刻回答,把藏在深处的秘密捧到别人面前需要谨慎,她不信任任何人,但如果那个倾听的人是余柔,说出口也变得不再那么艰难。
过了一会,她嗓音微哑地开口:“上次在你爷爷家的时候你问过我为什么从来不把神体放出来,因为除了觉醒那一次以外,它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觉醒的契机是遭遇了绑架,那个绑匪拿刀抵在我脖子上,我很害怕我不想死,于是我爆发了,我杀了他。那个时候我上小学五年级。”
小学五年级也就十一二岁吧?那个时候茹娇一定很惶恐无助。余柔看着茹娇轻描淡写的模样,心里揪成一团,忍不住心疼这个人。
“塔里的人都说,因为血腥场面在年幼的我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所以我惧怕我的能力,不想再用利用神体杀人,所以才将神体封闭在神图景里。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它不愿意出现,而是我潜意识里不希望它出现。因为我想成为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是不会拥有神体的。”
话题有些沉重,余柔听着有点儿喘不过气来:“所以到底为什么不想当向导?”
茹娇没有正面回答:“惧怕我能力的不是我,而是我妈和我姐。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站在血泊中,我妈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她妈妈怕她,并且直到现在也依然如此。如果她重新变为一个普通人,她们之间的隔阂是不是就能自然而然地解决了?
余柔哑然。
世上不存在完全的感同身受,她父母都是异能者,长这么大余柔体会过最痛苦的事,也不过是小时候被一个玩得很好的朋友骗了一千块钱。她理解不了茹娇偏执的想法,但是这不妨碍她心软。
胸口闷闷的,说不上来的难过,不知道是怜悯谁。
茹娇望进余柔的眼里:“所以我才会在得知破坏素就离我那么近时那么激动,仿佛唾手可得。如果警|察比我先一步找到那个刀疤男,那我再要想得到破坏素就难了。”
余柔嘴唇抖了抖:“这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