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遗臭万年吧。狂念心里明镜儿的,恐怕,阿尔斯知道了些什么,才敢针锋相对。
权利,尤其是军权让人痴迷啊,阿尔斯不争皇位,他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
车队离开了,狂念握紧拳头又松开,笑得慎人:“这么多鲜活的生命不知道能回来几人。”
“难说,”阿尔斯的语气很平淡:“为了保护国家,保护人民,哪怕是我面对生死也绝不退缩,何况是这些士兵,入伍前就发了誓,他们肯定有此觉悟,总督,你今天为何如此多愁善感?”
狂念在心里冷哼了一句伶牙俐齿:“看着那些年轻的……”
“总督,”阿尔斯的声音严肃起来,目光无比锋利:“你失言了,身在高位久了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职责?”
“属下知错,”就算是南极的总指挥,面对皇族的斥责只能受着,还得跪着。
阿尔斯不再跟他说话,狂念心里无比煎熬,直到傍晚十分士兵乘坐的车回来,他才离开控制室。不知道胡风怎么样了?是否活着,士兵们纷纷下车,很多人上前帮忙转移受伤者,胡风最后一个下车,狂念都要急死了。
幸好他没事,若他有事我该怎么面对老胡?
有一就有二,这次能平安,下次或许连尸体都找不到,这就是战争,上了战场谁也不比谁高贵,都是一条命。敌人既然敢来,自然带着必死之心,一旦撞上不杀光是不会停下的。狂念回到总督府摔了茶杯,一向阴森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态。
地下生意那么多,若是被阿尔斯掌握……难道要投靠他?不行,绝对不行,从战舰上下来的人全是阿尔斯的心腹,根本无从下手,也不敢抓一个问问情况,该死,阿尔斯怎么像只变异刺猬,连肚皮都没有弱点。
半夜,有人敲响了总督府的暗门,胡杨披着黑色的斗篷,蒙着脸,掏出一块黑色的牌子,守门人一看惊讶无比,连忙把他带进去,望了望四周关上门:“贵客,请跟我来,我守门二百年了,终于等到了你。”
对于父亲的秘密,全家只有胡杨知道,来之前才被告知,这次他是带着任务来的,若是没成功胡家就完了。心里难受,那么英明的父亲……居然是同/性/恋。怪不得家里子嗣那么少,别人都以为双亲琴瑟和谐,羡慕不已,谁知道居然有这么不堪的真相。
胡杨见到了狂念,总督以为是老胡,欣喜若狂的扑上去抱住了昔日恋人,低头便要吻住。不对,此人浑身僵硬,虽然身形一样但感觉不对,狂念立刻抽出腰间长剑,逼在胡杨脖子上,目光冷的毫无感情:“你是谁?为什么有他的东西。”
“我是他的长子,”这几个字说的很劲,咬牙切齿,带着恨。
狂念心里无比难受,他都三百来岁了,岂会听不出恨意?起长剑,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个孩子身体里流着恋人的血,想亲近,又怕被嫌弃。当年花前月下,老胡青涩的说若以后有了孩子,便是彼此的。可惜沧海桑田,胡家老祖宗知道了两人的事,下了药,逼着孝顺的老胡娶了孕体,生下孩子。所以狂念对胡杨的感觉很复杂,却不恨。
“实不相瞒,父亲的把柄落在太子手中,我们胡家上下就靠你了。”
“我若不同意呢?”
就知道会这样,胡杨掀开头上黑罩,目睹狂念倒吸一口气,目现痴迷之色,胡杨勾起嘴角讽刺一笑:“这样总该可以了吧?”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颗解开扣子,为了家族,为了弟弟,委身于他没关系。
但是出乎意料的,当他要解开第二颗扣子时,狂念阻止了他,甚至帮他系上扣子,冰冷的眼中出现了慈爱之色,虽然昙花一现,却十分明显。胡杨死死的皱眉,难道这样也不行吗?可恶,我该怎么办?
“阿尔斯我来解决,你回去吧,”一瞬间,似乎苍老了不止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