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才傻眼了,一只独眼扫来扫去,以前不都是拿东西吗?有说什么了吗?这老不死的哪次不是客客气气的,这一次真是见鬼了!
马作古心里暗暗叫苦,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行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闷声发大财,这傻小子这般一说,他哪里还有脸过来,即便马艳丽没错都变成有错了,这腰杆不直,哪里能说什么话?这小子回去要好好拾才行!
虽然没有什么好说的,马作古也只得碘着脸赔着笑,“亲家爹,这孩子说话没有轻重,听说你有事情叫我们,这不,丢下手头上的东西,家里能来的都来了……”
他这其实就是想表个态度,没想到有了祁南的铺垫,听在黄大贵耳里,就尤其不是滋味了,“不敢,咱们家哪里禁得住那么多人搬,这小门小户的。”
黄大贵也是想着以前,寄来的那么多包裹,里头有多少好东西!便宜了马家人,虽然说这是马家的亲戚寄过来的,可进了自己家,再送出去,这滋味别提多不好受了。
马作古干着脸,还是堆着笑脸,道:“亲家爹说笑了,这谁家的就是谁家的,哪里能说一句就搬走的是不是?您别跟小辈一般见识,有才哪里知道这些,他呀,他小姑的东西不是往这边寄吗?咱们芳芳是个高中生,有文化,寄这边才稳妥不被人骗,他这说的大电啊,是上次他姑带话了,说他要是成亲给他买缝纫机,没准还有大电!”
“你说这孩子没有说清楚,哪里能图这您家的东西,是不是?”
马作古的话特别清楚,这意思就是,即便是我们过来这里搬东西,也是马家亲戚寄来给自己的,又不是拿你们家的,着急什么呢?
祁南心里冷笑连连!
的确良、自行车、缝纫机、大电!他们怎么不上天呢!
她心里由不得有些怀疑起来,这马家人跟黄家一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性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亲戚会这样,马艳丽不过一个嫁出门的女儿。
她想了起来,这些东西,每每寄来的时候,几乎可以算是黄家的节日,那里头的东西尽是好的,马艳丽对黄大贵等人的说法,也是马作古这般说的。
马家的亲戚,在外头发达了,富贵了,想着家里的亲戚,却又怕寄回来,没有人识字被骗,这才寄到这边,黄大贵哪里会拒绝,巴不得在这里刮上一层皮。
每当这个时候,马艳丽就会装作一副特别为婆家人着想的意思,借机“偷偷”扣下比较多的东西,给马家一小部分,瞒天过海。
祁南听得马作古这样说,有些惊讶,试探说道,“哎呀,果真是你们家的亲戚,怕是乱说的吧?”
谁也没有听到祁南这话里有话。黄大贵等人也没有怀疑,这个孙女怎么变得爱说话了。
利益蒙蔽人的双眼啊!
人在心虚的时候,往往会出现破绽,而且会举特别一些例子,说服别人。
果真,马作古眼神一闪,赶紧说道:“什么没有见过,你这丫头不要胡说八道,这他小姑寄过来的,这过年的时候,可是还回来过的。”
小姑?也就是马艳丽的妹妹,这样就更加不可能了。她心里其实已经隐隐猜测。
面上不懂分毫,祁南故作不解,“这样啊,这过年回来,大东西也不需要寄到我家里啊,看个信,现在你们家那几个小的,读书那么多年,不认字吗?这自家人读书差,邻居也都不认识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