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公子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将军都还没问话,你开什么口。”
王重面色涨红,微怒,但又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只好求救的看向身旁将军。
接到求救信号的李将军,面无表情的看向找茬的红袍公子:“原十三你是特意过来找打的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原十三挑衅的笑道,微打量后发现姓李的变化太大,不禁诧异:“你这是扮的哪一出??”
脸胡子拉碴的瘦了不少,虽身形壮实了许多,但是这穿法……赤.身系披风,难道这是军营特有的风气?
只注意到前半句的李将军蠢蠢欲试,拳头微握:“打一架?”
“好啊,我倒要看看军营这一年多里你长进了多少!”原十三嘴角勾起抹肆意的笑,挑衅的味道越来越浓。
夹在二人火光四溅的目光中,信差垂着脑袋努力缩小存在感。
“王重咳咳……”
李将军努力压下喉咙的痒意,拿起桌上提神用的烈酒抿了一口,辛辣的酒味儿以毒攻毒,让喉咙顺畅不少。
见没人开口,信差从怀里掏出个烙了印的信筒,连忙道:“禀将军,小的这儿有亲启密信一封。”
王重前走几步接过信,递给林西吾。
“不用看了,无非是些官话,刚和大启已签订三十年友好合约,他们愿退兵百里,那边儿现在应该也到消息了。”原十三语气缓和了些,四处查看发现这里面居然没有多余的椅子。
“一百里?”李将军边拆信边问。
原十三嗤笑,“八百里!”
痒意又涌了上来,轻咳两声,声音沙哑:“还是少了点儿。”
王重皱眉,担忧看向将军。
“不少了我的常胜将军,再退就到长乐边儿上了。”原十三戏谑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长乐是大启的国都,脏腑之地。
王重回首,见下面只剩信差还老实的跪在原处,而旁边的屏风后隐约透出个人影,那人竟躺在将军榻上。
本来就对这个红袍公子哥儿没好感的王重,心里更讨厌他了些。
李将军直接忽略那洋洋洒洒写了三大页的小字,指腹轻轻摩擦着页尾熟悉的署名,笑意从嘴角蔓延至眼尾。
将军笑起来真俊,王重见了也跟着傻笑。
“王重你去给信差找个歇脚的地方,还有,通知各将申时到偏帐等我。”
“诺。”
军帐内静悄悄的,两人的呼吸声听的清楚。
姓李的床榻倒是要比主人的脸干净,经常晒的薄被褥上还有着阳光的清香。
“李娘很想你。”
“……我知道。”林西吾正写回信的笔微顿,不小心滴迹的墨迹晕染开,毁了一张上好的洛关宣纸。
李娘是李还复的姐姐,世上唯一的血缘亲人,来塞北时她已经嫁为人妇。
“那愣头青对阿姊可好?”他换张纸,动作轻柔的接着写些无关紧要的话。
“哈哈,有你这个小舅子,他敢不好吗。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都放出来了,说是绝不纳妾。”原十三踢掉鞋子翻身躺好。
林西吾嘴角的笑意一直没落,“那样最好咳咳……”
原十三打个哈欠,连夜赶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