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何反驳。林海重新拿起筷子,他不喜欢太过油腻的食物,只尝了尝三少爷视而不见的蒜蓉南瓜羹。
“林海。”谁料陈轩又贴上来,软若无骨地倚着他的肩。
林海心里咯噔一声,知道陈三少咽不下这口气,肯定要使坏,面上波澜不惊,实际早已浑身紧绷小心提防。
“我硬了。”果不其然,三少爷语出惊人,“快帮我揉揉。”
他清咳一声,搁下碗筷,下人早已识趣地离开包厢,而陈轩眼巴巴地眨着眼睛,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不过林海从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窥探到一丝幸灾乐祸的漩涡。
陈三少在故意勾他呢。
“好,揉。”林海假装没发现陈轩心里的小九九,眼瞧着手就要伸过去,却忽然中途转向,一把捏住了陈三少的下巴。
“想看我失态?”林海好脾气地笑笑,却又不那么温柔地在三少爷嘴角啃出一排牙印。
这下子陈轩彻底蔫了,恹恹地趴在他怀里,时不时轻哼一声,再晃着腿踢他的脚踝。
“行了。”林海忍笑捏着三少爷后颈上的那块软皮,轻轻提溜几下,“吃饱了咱们就回家。”
陈三少意犹未尽地点头,望着桌上没吃完的菜咽口水,林海趁着阔少爷发呆,给下人使眼色,打包了一堆吃食,偷偷塞在后备箱里,也没告诉陈轩,一行人就这么开车往回走了。
说起来也没真的开春,天气却一日比一日暖,远方开车时感慨化雪以后满路都是淤泥,陈三少闻言,忽然想起一事。
“我那条街……”三少爷眨巴着眼睛回忆,“新建的,年节这些天还好吗?”
“反正无事可做,不如去瞧瞧?”林海边说边揉陈轩的脑袋。
年初一,街上冷冷清清的,除了大商会名下的铺子,几乎都打烊了,陈三少急切地扒拉着窗户,想在路边买些炒货都买不到。
“去呗。”陈轩心不在焉地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铺子开门。”
“还没吃饱?”林海纳闷地挠挠三少爷的下巴,结果差点被咬住指尖。
他心有余悸地手,转而去捏阔少爷的腮帮子:“别闹。”
陈三少当真不闹了,把脑袋埋进林海的颈窝,哼哼唧唧地嚷嚷晕车。他平日里从没见过三少爷坐车难受,料定陈轩是在撒娇,便耐着性子哄起来,不曾想陈三少的脑袋又抬起来。
“林海,没了你,我是不是什么也做不好?”陈轩边说边往他怀里拱,还把衣扣都给解开了,埋头往里贴。
温热的触感顺着林海的胸口流淌,三少爷像无家可归的幼犬,可怜兮兮地依靠着他,不过乖巧了几秒钟,又露出稚嫩的獠牙:“不许说是。”
“不是。”林海依言摇头,“你可是陈记的三少爷,没了我也厉害。”
陈轩眼里的光亮起来,眨眼间又熄灭:“不能没你。”
“林海,我不能没有你。”
林海不在乎三少爷自相矛盾的话,只在乎自己在陈轩心里的地位,所以他没有再起逗弄的心思,反而伸手揽住三少爷的肩,说起腻歪的悄悄话。
或许是年幼时只能在画本和说书人嘴里窥探到情爱的痕迹,陈轩对待林海异常苛刻,却又舍不得把他赶走,于是老也掌握不好相处的度,按林海的话说就是“磨人”。
“你嫌不嫌我烦?”陈三少黏糊糊地缠着他,“后不后悔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