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赵老夫人也是一片真心的。
她蹲下身子,一边搓着老夫人冷冻如寒冰的手,一边就对赵老夫人哽咽道:“老夫人,不,这不是您的错,您不要这样,当年您也是为了老侯爷,为了南阳侯府……”
赵成铂见关嬷嬷如此说,却是勃然大怒。
都是这个老妖婆,否则,母亲怎么会不和父亲商量就铸下大错?
他骂道:“闭嘴,你这个妖婆,你还有脸说,有脸哭,不是你,我母亲怎么会做下那等事?我兄长又怎么会死?”
关嬷嬷听言如五雷轰顶,一抖就跪了下来。
她脑子急速的转着,心中只希望不是最坏的情况。
她咬着牙哆嗦着就磕头道:“是,二老爷,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二老爷,您要怪就怪老奴吧,不要怪老夫人,老夫人她,她都是为了老侯爷,为了侯爷和您,她是被逼的,被那奸妃所逼的。”
一边说着,一边泪流满面。
好一个忠心耿耿一心为主的忠仆。
赵成铂气极,上前一脚就将她踹到了地上。
荣寿堂大厅后的密室,隔着一道帘,刚刚外面所有发生的事情里面都看得一清二楚。
里面站立着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和玄衣皂靴长剑的穆元祯。
穆元祯眼睛一直看着外面大厅中那幕,面无表情。
老人看到这里却是长叹了口气,道:“陛下,当年之事,你全部知晓了?”
穆元祯转头看向他,仍是面无表情道:“全部知晓?外祖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全部知晓,每一次我以为知道了真相,可剥一剥,却发现里面竟又有一层所谓的真相。”
这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闵家现在的家主,穆元祯的外祖父闵老太爷闵文阔。
闵老太爷听言面色未变,只眼中浮出了些痛色,他叹道:“陛下,当年之事阴错阳差,待我知晓时,大妹大错已经铸成,陛下,您可是怪我,怪您的太外祖父,将此事瞒下,亦未有惩治大妹,替你母后报仇?”
他口中的大妹正是赵老夫人。
穆元祯定定看着闵老太爷,此时的闵老太爷目光沉痛,神情肃穆悲凉,再看不出半点异样。
自玄伍送上了那些资料,他便去信北地,召回了闵老太爷,他也未用任何托辞,而是直接告诉闵老太爷,他在北定王府密室,搜到了大量旧物和旧书信,与闵家有关。
闵老太爷果然不敢未有任何托辞,立即启程在年底前赶到了京中。
穆元祯从闵老太爷面上看不出什么,便转了头,又把目光投向了大厅中。
他已经等了很久,耐心很好。
此时廖断已经在审讯关嬷嬷。
廖断抽出了当初关嬷嬷借雀鸟送出去的那张帛纸,问关嬷嬷那张帛纸是要传递消息给谁,可关嬷嬷却是死咬了口,只道不知,又一个劲认错,但翻来覆去说的却只是“老夫人是被奸妃所逼,用老侯爷和侯爷还有二老爷的性命相逼,老夫人被逼无奈,这才铸下大错”。
此时赵老夫人已经从极度震惊和痛苦中稍稍醒了些来,她看着陪伴自己几十年的关嬷嬷还在哭着磕着头,额上面上血泪模糊,终于看不下去,哑着嗓子叫道“够了,够了,都是我的错,我去死,让我去死,为敏华,先后娘娘去赎罪。阿关,你起来,不关你的事,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