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婴儿才刚出生十几日,逗她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但依却是眉目含笑,乐此不疲的逗着她。
神情温柔安详,那样子哪里有半点赵老夫人每次见到她时的忧愁抑郁,她,竟是被她给骗了!
赵老夫人心中的怒火和忧惧在腹中翻腾,面上的煞气已经压抑不住,房中的丫鬟和嬷嬷们都察觉到了不对。
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赵老夫人这个样子。
赵老夫人冷声道:“你们先下去。”
青竹担心的看向依,姐儿的乳嬷嬷更是无所适从,以宓冲她们点头,乳嬷嬷这才抱着姐儿跟着青竹一起退出去了。
无需赵老夫人吩咐,她身后的关嬷嬷已经退到门口,守在了外面。
赵老夫人这才看着依语气阴沉道:“你不是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吗?现在怎么回事,夏氏还是好端端的在坤宁宫?”
依靠回到床上,闭上眼睛,恢复了虚弱状道:“祖母,您吩咐我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可是这事情成与不成,却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您逼我,也是没有用的啊。”
赵老夫人眼神如利剑般看着她,冷冷道:“不要再跟我做戏了,你根本就没有动手!”
依只闭着眼睛,靠在床上不出声。
赵老夫人见她如此这般,那怒气升到极点,反是冷静了下来。
她道:“真是愚蠢至极,你自以为和夏氏姐妹情深,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然已经嫁到南阳侯府,就该和南阳侯府同进退,难道你以为我们南阳侯府被满门抄斩,你,你夫君,你儿子女儿就能置身事外?”
依心中冷笑,你犯下滔天大罪,累得南阳侯府要被满门抄斩,怎么还能这般理直气壮非要逼着我毒杀夏皇后,以为这样就能救得了南阳侯府?
到底谁才是愚蠢至极?
只是她心中如是想,面上却是半点不想理会她。
她尚在月子中,生女儿的时候也确实又伤了元气,谁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忧思过重又接触了老夫人那秘药的元故?反正她可不想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所以任凭赵老夫人说什么,只闭了眼睛不理不睬,她就不信老夫人还能真上来撕了自己不成?
赵老夫人看依只“装死”不出声,冷哼一声,道:“不管你之前到底有没有动手,现在事已至此,我都可以不再追究,但你好好想想葵哥儿,想想刚刚诞下的姐儿,夏氏尚未生产……”
“老夫人……”
赵老夫人尚未说完,关嬷嬷突然闯进来,这几十年来从未在赵老夫人面前失态过的她泪流满面的跪下,对着赵老夫人语不成声道:“老夫人,军中,军中传来消息……侯爷他……”
素来说话行事干脆利落的他竟是把话憋在喉间,哽了半天也没有吐出口。
赵老夫人瞪着关嬷嬷,只觉一阵阵恐慌袭来,厉声道:“侯爷他怎么了?”
关嬷嬷闭了眼睛,道:“侯爷他几日前在大军攻克辽东王城之时于阵前身中数箭,不治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