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侄女坐下,道:“不要再哭了,你再哭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嘉惠,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你当知道,你祖母会听你哭,我会听你哭,但外人却绝不会因为你哭就妥协于你。”
他并不觉得侄女有多蠢,只不过是被母亲和自己甚至先帝给惯坏了而已,总觉得闹一闹,搬出她父亲,滴上两滴眼泪,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只这两年多来,她教训还没吃够吗?
嘉惠感觉到叔父从来没有过的冰冷的目光,心头恐慌,果然慢慢了眼泪,就连先前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都了起来,低着头咬着牙有些倔强的坐在那里。
诚郡王道:“嘉惠,这么些年来,你婶婶待你并不差,是你自从和亲一事之后因着你婶婶未肯如你的意让燕王妃替嫁之后就一直针对于她,及至薛氏入府,更是故意联合薛氏处处给你婶婶没脸。你当知道韩家人最是护短,你想入韩家的门是绝对不可能的。”
嘉惠抬头迅速看了自己叔叔一眼,眼睛里满是不服和不信,然后又侧了脑袋咬着唇沉默不语。
“呵,”诚郡王简直被气笑,道,“你那个是什么眼神,你是觉得她是你婶婶,只要我肯为你下狠手逼她,逼韩家,韩家总是会肯的,是不是?嘉惠,你觉得叔叔现在还可以用什么去逼你婶婶?就是诚郡王府的爵位,只要燕王出手,我就得上书把爵位让给亦祥。”
嘉惠脸色一白,失声道:“凭什么?”
她已经知道两个堂弟有多恨自己,若是堂弟袭了爵位,她就可能什么也不是了。当她意识到为了自己的将来自己应该和堂弟打好关系之时,她已经把他们得罪的死死的,所以她亲近薛氏,未尝没有一些隐晦的心思。
诚郡王冷笑:“凭什么?因为他是手握实权的辅政王!你当知道我们诚郡王府的爵位只有三代,亦祥这一代就是最后一代,而过了这一代,能不能有爵位会有什么样的爵位就全凭圣眷了。”
“您也说是圣眷,燕王又不是皇帝!”嘉惠尖声道。
诚郡王看她一眼,目光审视中带着尖锐和一些痛心,他道:“嘉惠,你当知道这诚郡王府的爵位,迟早都是亦祥的。”
嘉惠的手攥得死死的,她不知道她本是京都最受宠最得意的郡主,如今却为何会到了这一步。
诚郡王看侄女面色像纸片一样,到底是自己宠大的,大哥留下的唯一的血脉,他叹了口气,道:“嘉惠,韩家不适合你,叔父会帮你在军中挑选一个家世简单,年轻有为的……”
“不,我不要,”嘉惠摇头,尖声道,“我不要嫁给家世普通的人家,我不要,我不管内里是怎样,但我不要嫁给家世普通的,至少不能差过薛家。叔叔,反正我有自己的郡主府,嫁到韩家,他们不喜欢我,我就住在郡主府,叔叔,求您了,我以后不会再惹事,我以后什么都听您的……”
全部都白说了,诚郡王看着这样的侄女总算是彻底死心了,他道:“那好,我带你去国公府,你自己去求你婶婶,去见老国公夫人,国公夫人。”
嘉惠听言却是一抖,诚郡王冷笑,道:“你连去国公府的勇气都没有,却逼着别人把所有东西都捧到你的面前,嘉惠,你如何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幼时的她,也是软糯可爱的,小小的,却也会体谅安抚别人,如何会变成如今的这幅模样?
诚郡王去了魏国公府,韩氏带了些讽意道:“怎么,是想来求我让我去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