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管毫不意外会见到郑嬷嬷。
林总管是庆源帝心挑了出来给自己弟弟作总管的,其明能干和看人眼色的本事绝非郑嬷嬷这种只是靠了燕王乳母这一身份在王府内院受尊养多年的人可比。
林总管也已经知道上午内院发生的事。
他见到郑嬷嬷过来,就笑呵呵道:“嬷嬷,您怎么过来了,可是为着安福兄一事?嬷嬷您也不必太过担心,安福兄此次行事有欠妥当,暂时作不得这庄头了,但嬷嬷您身家丰厚,安福兄好好在家安享晚年,或者自己买个铺子做个掌柜也就好了,没得这么大年纪了,还得操心劳累。”
郑嬷嬷板着脸,道:“即使不做这庄头,也不该背了罪名如此退下来,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既要处置,也得说清楚。若说账册疏漏什么的,便也罢了,现在还未到年关,未曾像年终那般把账目总结的清清楚楚也是正常的,娘娘不悦,专门重新做过也就罢了,要到剥了庄头惩治的地步吗?”
想把王府里里外外全部都换成自己人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林总管诧异的瞥了郑嬷嬷一眼,慢慢回了笑容,踱回到扶手椅上坐下,想了想才道:“嬷嬷,看在这么多年相识的份上,还容杂家劝嬷嬷一句,安福兄顶撞王妃娘娘,就凭这一点,他这庄头位置就该到头了,更别说这么些年,安福兄在原溪山庄已是进账不少,他那账目,往深里扒,可干净不了,王妃娘娘没深究,已经是仁慈,嬷嬷您还是不要多管为好。”
郑嬷嬷的脸上一红,不是羞而是恼的,她瞪着林总管,好半晌才道:“既如此,还望林总管给我兄长一个体面,让他干干净净的退下来吧。”
说完心潮起伏,再也不愿多说就告辞而去了。
郑安福的庄头之位很快还是被剥了,郑嬷嬷只黑着脸安抚了兄长嫂子,又把自己私下置的一个租的小铺子给了兄长让他和侄子做点小生意,又应了兄长嫂子会好好帮郑绮寻个婆家,郑家才算消停了。
不管内院也好,王府外面产业的管事也好,心中再如何不服,但以宓行事强硬,半点不含糊,撤掉了几个或贪慕严重或背景有问题或和新任管事耍心眼挑衅的,而新任的管事又多十分能干,无需以宓多操心,留下来的内院或外面产业的管事很快便服服帖帖,再不敢做些小动作。
数日后,郑绮看着小丫鬟摆上台的饭菜,面色很不好看,她道:“环儿,我不是跟你说我胃口不好,不能吃油腻的,让大厨房给我煲一份鱼蓉燕窝粥吗?这粥里面可是半点燕窝也没有。”
环儿瞄了一眼郑绮,垂了头低声道:“姑娘,大厨房说王府每人伙食都有定制,若是姑娘想吃燕窝,就请姑娘自己买了燕窝送过去,大厨房可以帮忙烹制。”
郑绮的面色腾地涨红,又是羞又是恼,眼里就闪出泪来,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姑姑,委屈唤道:“姑姑,姑姑……”
这么些年她养在王府,就没受过这份委屈,要吃什么,李嬷嬷都立马让人送了最好的过来,可以说,她在这王府,比大户人家的小姐养得还娇。
郑嬷嬷的面色也很难看,其实自厨房换了管事,换了新章程,就是她的伙食,那也是降了不是一个两个档次。
所以说,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