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翠色仿似要滴出水来,衬得那雪白的胳膊越发的纤细娇弱,再有手中握着的那只凝着露珠半开未开的荷苞,真真是好看极了。
杨静瑜只觉自己手上的那只镯子在发烫,一直烫到自己脸上。
她目光扫过薛芯荚身旁的那几位姑娘,漾出笑来,上前一步,就伸手去接那荷苞,却不知为何一时未接住,荷苞掉到了地上,杨静瑜“啊”一声,低头去看那荷苞,却在倾身时低声在薛芯荚耳旁道:“你上杆子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我却一点儿也不稀罕。”
薛芯荚大怒,这本来就是她的心病,此时听得杨静瑜带着满是嘲讽和恶意的话讥讽自己,怒火下忍不住伸手就一巴掌向杨静瑜打过去,可是她的手不过刚刚触到杨静瑜,杨静瑜却是顺着她的手往一侧倒过去,然后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杨静瑜倒落到了荷塘中。
及至宫女和嬷嬷们将浑身湿透的杨静瑜从荷塘中拉上来,已反应过来的薛芯荚冲着湿淋淋狼狈不堪的杨静瑜就大骂道:“你这贱人,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杨静瑜身边的丫鬟书云一面心焦自家姑娘的情况,一面不忿的瞪向薛芯荚。
薛芯荚见到更是大怒,她正欲开口训斥却是被她身边的嬷嬷一把拉住,低声劝道:“姑娘,姑娘您去找太后娘娘,只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靠近您,然后就自己掉到了荷塘里,您是被她陷害的,不要再跟她争执了。”
杨静瑜也不理会薛芯荚,她裹了琴心递上来的衣服,低声吩咐琴心和书云回殿中换衣服,便领着琴心和书云头也不回的去了。
薛太后正在和承恩公夫人说着话,就有心腹女官匆匆过来将荷塘边的事禀告了,接着就是薛芯荚闯入殿中哭着控诉自己被杨静瑜陷害。
薛太后面上阴晴不定,可事实上她却是不信自己侄女的。唯有承恩公老夫人搂着自己孙女,看她又气又恼急怒攻心的模样却是信了。
薛老夫人道:“娘娘,荚姐儿虽然高傲些,却从不是撒谎的性子,那杨家女狡诈,说不定就是她故意的,想陷害我们荚姐儿,坏了她的名声,将来入不得宫。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机,当真可怕。”
薛太后心头一凛,她看了一眼薛芯荚,目光再扫过当时就在薛芯荚身边的三位族女,那三个姑娘立即跪下,异口同声道她们亲眼所见,应该就是杨家姑娘故意自己跌落河中的。
薛太后本来就因为自己兄长侄儿的官职升迁一事正对内阁和杨家恼怒着,今儿个这事无论真相如何侄女吃了大亏是真的,心中烦闷,便只派了个宫女送了些东西给杨静瑜,敲打了一番,道今日这事只是姐妹们玩耍,她自己一时不慎才跌落河中的。
杨静瑜面色不变,她身边的丫鬟书云却是气得脸都白了。
翌日杨静瑜就去了慈寿宫跟薛太后请求离宫回家,道是她“自己不慎”跌入荷塘,家中必然担心,她也该出去安安家人的心。
薛太后看着杨静瑜那张似乎别人欠了她多少银子的脸,更是厌恶,便没挽留,只又敲打了一番,便直接打发她出了宫。
只是杨静瑜出了宫就大病了一场,杨大夫人看着女儿瘦得脸颊都凹下去的模样,眼睛都哭肿了,杨老夫人更是在杨次辅面前痛骂了薛家多次。
杨静瑜素来懂事大方,而薛家姑娘骄横跋扈的名声却是妥妥的,又刚刚有那薛家官职升迁受挫一事,就是杨家人都认定了此事是薛芯荚嫉恨之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