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珠想到以宓可以一个人住在一个那么大的宅子,想到她身上华丽的衣裳,头上流光溢的宝石,想到将来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燕王妃,她心中的妒意和恨意就没办法消散,她趴在母亲柳氏怀中,哭道:“母亲,她那样一个坏心眼的人,为什么就那么好运,竟然能得陛下赐婚,得那样好的婚事?当初她差点就害得我失了名节,难道就得这么算了,我以后还得捧着她,看她的眼色生活?”
柳氏只是眼界小,但却并不蠢笨,她知道以自己以及女儿和以宓的旧怨,她们母女大约是沾不上以宓的光的,所以她虽然矛盾挣扎,但最终也对攀附以宓求得好处不抱多少期望。
她自己就曾那般妒恨过以宓的母亲韩氏,所以她完全理解女儿的心情,她搂了女儿,摸着她的头发,看她哭得伤心,心里真是又酸又疼。
她心思转了又转,咬了牙,道:“珠儿,你且别难过,路还长着呢,咱们慢慢来,将来的变数谁也不知道。”
当年韩氏是国公府之女,身份高贵,容貌漂亮嫁妆丰厚,可还不是差点死在自己手上……就算没死,这夏二夫人的位置到底还是自己的了。
不管夏家人都是些什么心思,以宓是丝毫不在意的,她跟夏大夫人说刚搬到这边来事情比较多,虽然那不过是疏离之辞,但实际上她还真的是很忙。
她原本名下的产业多是母亲韩氏当年三分之一的嫁妆,韩氏和离之时韩老夫人作主分出来给她的,但很多时候她稍一有什么动作,韩氏便会知晓,她自和亲之事开始便已着手培养自己的人手,重新打理自己的产业,搬出来后,更是方便了许多。
除了这些,她还和傅先生一起筹划着女学之事。因打算直接改革锦华女子书院,两人一早便已阅过了过去百多年锦华书院的历史,这两日她们又去了锦华书院的藏书库看了书院各色相关记载,还找院长谈过书院目前运作管理还有学生的情况。
京中有三家女子书院,另两家就是皇家女子书院和静安女院,那两家是京中有名的女学,因的学生非常有限,只有皇亲国戚,勋贵世家或家族中有四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儿才能入读,且还要经过严格的入门试,相较那两家,锦华女子书院简直没落得快要关门了,早已不能相提并论。
现在书院的先生加上院长一共只有五位,学生也只有三十几位,这些学生多是些小官或者商户之女,因书院先生都有些来历,或是宫中退休女官,或是家族没落下来的世家夫人或小姐,这些商户送了女儿过来读书,多是希望她们能学些宫里或者大户之家的规矩礼仪,培养了将来好能入得高门大户的。
这当然和当年开国皇后倡议女学的目的是相悖的。
其实书院先生教习的内容并无不妥,只不过是学这些东西的目的不纯而已。
以宓看了近些年书院学生的卷宗,就对傅先生道:“这个书院,先生,我们还不若开办一个全新的女学。”
傅先生笑道:“我们本来的目的之一是招底层或平民女子,培养她们有自力更生的能力,这个书院的底子并不差,在这个基础上发展最难攻克的不过是世人的眼光和过往的印象而已。很多时候我们想做什么,从一清二白,从无到有或许不是难事,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