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葭抓住虞苏的手不放,她眼里噙泪。虞苏帮她揩泪,温语:“葭,我们救出你父兄,就来接你。”任葭的心智像个孩子,总是无忧无虑。像她这样的女子,她的泪水,让虞苏动容。
“小苏,说好了哦。”
“说好了。”
任葭放开开虞苏的手,脸上露出笑容。
在扈叟家中,姒昊问姚营可有办法躲避晋夷军,驾船渡过任水,联络虞城。姚营说这事不难,他能完成。他熟悉水路,从狗尾滩行船,半道上躲避晋夷水军巡逻就行。
隔日,姚营就带领五六位狗尾滩的渔民,驾一艘渔船出发。他携带姒昊的口信,前往虞地。
姒昊率兵离开狗尾滩,到角山营地和任嘉汇合。两人探查敌情,为大战做准备,同时等候姚营消息。自从来到任方,姒昊也好,任嘉也好,都是马不停蹄地投入战斗。两位统帅,难得有休息的时候。
早上,从大帐中醒来的任嘉,见妻子吉芳穿戴整齐,从帐外进来。他坐起身,对妻子笑语:“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她必然是天刚亮就去巡视营地,起得比他早多了。吉芳瞟了丈夫一眼,俏皮说:“我可不能让苏卿比下去。”
虞苏常在军中嘘寒问暖,深得士兵爱戴。吉芳不似虞苏那么亲和,不过她能带兵打仗,同样深得士兵的信赖。任嘉回道:“我的妻子,怎会被比下去呢。”吉芳眨了下眼睛,莞尔,她说:“你看不出来吗?”任嘉用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他本想装糊涂,不过妻子已经来到他身边,把他手拿开,拿眼瞅他。
任嘉伸展下腰身,回道:“我们就当不知道他们间有私情吧。”他起身穿衣,把衣带绑得极丑。吉芳看不下去,过来帮他解开衣带,重新绑上,夫妻两人亲亲我我。
“就怕他人瞧出来。”吉芳认真说出她的担虑。
“我们如此熟悉阿昊,才看出他们间那点事,外人谁瞧得出来。”任嘉张开手臂,任妻子把沉重的犀皮甲往他身上勒。
“嘉,你听闻过虞人白鹿帝妃的传说吗?”
“听说过,不就是虞君的女儿嘛。”
“不不,我听依齐辰偶尔提起,他说当年有五人看见白鹿,苏卿也看见了。”
任嘉抱着胸,深沉道:“这般说来,阿昊命中注定要有一位男帝妃。”吉芳点了下头,大抵是这么回事吧,他们这些亲友,都觉得苏卿人不错。是他陪伴姒昊最艰苦的那些日子,他对姒昊的意义非凡。
是否真得要有个男帝妃,姒昊是否有这样的胆量,也得日后才知道。
三天后,姚营回来,告知姒昊已见过虞君。虞方正在攻打南洹,如果得姒昊助力,能够事半功倍。姚营不只是传递这么条信息,他还告诉姒昊,牧正之子任逃到虞城去了。
“而今只剩牧正在晋矢乌手中。”任嘉听得消息,心里很高兴。任在虞城,对联合虞人攻打晋夷多少会有帮助。
“等这仗取胜,我派人去找晋矢乌赎人。”姒昊打算赎人,他不会坐视牧正被杀。
“矢乌的宝物,怕是比你我加起来都多啊,老弟。”任嘉觉得怕是很难啊。
“谁说用宝物了?矢乌不是有员大将在南洹,就用他去赎。”姒昊打算活抓晋鹰,去换牧正。你抓我的人,我抓你的人,扯平,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