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潍水之战大败,帝妃带着刚出生的帝子逃亡,这事只有极少人知晓。其中一位知情者后来流亡到规方,由此规方的洛姒族都知道帝子活着,并且一直想寻找他,无奈规方的规道和南道都为穹人封锁,无法和河洛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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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的昆戎北谷,昆吉金到土城信使的通报,没有给予答复。他老人家亲自骑马,赶回土城。回到土城,一进白屋,昆极就跟他禀告昆钺追捕帝子的事。
昆吉金耐着性子听完,气得直拍木案,并把戎山鸠喊来对证。听戎山鸠说他们追逐姒昊到羽山,并且遭遇羽山龙,昆吉金叹息:“他是帝邦天命的继承人,羽山龙自然要庇护他。”
“山鸠,去,把阿钺喊来!”昆吉金此时还以为昆钺避着不敢见他,并未得知实情。
戎山鸠面有难色,屈膝在地,将头压得很低,他实在不敢如实告知。首领之子受伤,他们这些骑兵,尤其他这个骑兵长罪过不小。
“阿钺为帝子的矛扎伤,还在卧病。”昆极代戎山鸠回答,得到对方一个感激的眼神。
昆吉金一阵默然,他一向宠爱这个儿子,明知道他不成事。如今责罪他,也来不及了,帝子逃去规方,日后算是结下了梁子。
“乌戈呢?唤他来。”昆吉金平静落座,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
戎山鸠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朝昆极投去眼神,请求援助。昆极叹息摇头,缓缓说:“阿钺追捕帝子那夜,乌戈前去通报帝子。骑兵追撵他,半道上马车翻车,乌戈摔断了腿,还无法行走。”
昆吉金气得脸都青了,一通怒骂。戎山鸠伏在地上,自知罪难逃,一副甘心受罚的无奈样子。
“阿父,晋夷用重金诱惑,阿钺才会受他鼓动,不听我和乌戈的劝拦。现今事情已经发生,怪罪他也没用。”昆极这些话不过随口说说,他们兄弟俩像仇人般,自然不会真心帮他说情。
“晋夷使者呢?”昆吉金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他已经恢复冷静。
“安置在馆屋中,过些时日会随扈人商队离去。帝子在追捕中外逃,晋夷不会迁怒我们昆戎。”昆极将这次的事件看得很透彻,没有招惹晋夷,可能有些得罪帝子。按理说,昆钺带兵去追捕帝子,帝子掷矛扎伤昆钺,也算扯平。
昆极这些话,让昆吉金点了下头。他意识到,如果当时将土城的管理权交付这个残疾儿子,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昆钺性情鲁莽,昆极做事谨慎,而且他能接受他人的劝告。
在昆极劝说下,昆吉金慢慢平息了怒火。他抬起头,看到仍跪伏在地上的戎山鸠,冷冷道:“是我让你听阿钺差遣,追捕帝子的事,我不怪你。”
“谢首领开恩!”戎山鸠感激道。
“你身为骑兵长,却让骑兵损失六骑,你这个骑兵长也该换人了。”
“是。”
“下去吧。”昆吉金将手一挥,让戎山鸠赶紧滚。
戎山鸠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昆极,昆极似有似无地向他点了下头。戎山鸠心中憋屈,颓然离去。
骑兵队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