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想,也许虞苏知晓他来历。虞允想,该不是任地派来向虞若提亲的大贵族?
狩猎的队伍,进入杜苑的中心猎场。
坐在车中的虞君,观看奴仆,猎人们将林中野兽驱赶到宽大的场地里。贵族青年们早等候多时,纷纷抛矛拉弓。
这种狩猎方式,说是打猎,不如说是围歼。
姒昊被虞君留在身旁,和一众执长矛的卫士在一起。这些长矛卫,负责虞君的安全,避惊慌奔逃的野兽危及虞君。
看着林中猛兽咆哮奔蹿,虞君很淡然,他侧身向姒昊,他说:“我听戍北说,你擅长打猎。”谈话间,一只野鹿不识好歹,冲向虞君马车,瞬间挂在一根长矛上。虞君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没受到丝毫惊吓,他继续说:“打猎确实是人生趣事,我认为与其亲手参与,不如旁观,又能享有乐趣,又不必以身涉险。”
野鹿的血,从长矛上滴落,姒昊看着鲜血,意味深长回道:“要能亲临,又不用受野兽侵扰,得有一支长矛卫。”
“而今的战事,就如同一个狩猎场。”虞君说这话时,狩猎场上,活着的猎物所剩无几,要么被射杀,要么成为困兽。“坐在我这个位置,悠闲观战的是晋朋,我顶多是一头狡猾的猎物。”虞君话语毫无起伏,眼前的狩猎场已血迹斑驳。
在见到虞君之前,姒昊对他的印象是老谋深算,运筹帷幄。十八年前的大混战,几乎每个方国都卷入其中,就他虞国安然无恙,一箭未发。今日,站在虞君身旁的姒昊,理解他身为一国之君的忧心。
“虞伯,强者没有恒久的强盛,天道如此。”姒昊觉察以狩猎场比喻而今时局,再往下谈,自己就中套了。
“天道,也是人力去促成。需要很多人的力量,我,你,其他人。尤其是你,你是天命之人。”虞君下的套,可没那么容易挣脱。一般的小年轻,被他这么一捧,肯定很激动,热血沸腾。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帝子,默然不语。
姒昊想,虞君还是老了,年轻时的他应该更有智慧。看清局势的人,不会对他的帝子身份,抱不切实际的幻想。
狩猎结束,虞君意犹未尽,他让奴仆在狩猎场设靶子。唤出五位最厉害的猎手,让他们比试射箭和抛矛。五人比过一轮,虞君对姒昊说:“我看你一箭未发,可不能就这么回去。”姒昊知晓他想看自己的武艺。姒昊没参与狩猎,弓和矛都没动过。
姒昊答道:“是该射一箭。”
他走到靶子前,四周无数双眼睛都在看他。他沉着冷静,拉弓射箭,箭羽飞出,一箭命中靶心。
姒昊觉得他该露一手,去虞君萌发他徒有其表,能被操纵的想法。
离开杜苑,姒昊仍是和虞君同车,虞若的车在他们身后。姒昊没回过头,他猜测到虞君的另一个念头。坐在马车上的姒昊,心中所想是他已离开虞苏一夜一天。想来一时摆脱不了虞君,恐怕得等任君的使者到来。
回到虞城,天色已黑,虞君设宴,姒昊被邀请入宴。从杜苑获得的猎物,在酒宴上成为美味。
姒昊和虞君,虞戍北坐在堂上,堂下是其他受邀请的贵族。姒昊酒量极好,对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