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姒昊低头,抬手抚摸虞苏脸颊,轻轻蹭着,低语:“有一条压痕。”
这是领子的压痕,出现在虞苏脸上。
虞苏被抚摸脸庞,甜甜笑着,他笑得实在可爱,被姒昊亲了一口。
两人在草泥台上亲亲我我,听得屋外大黑的声音,才穿衣出门。
大黑在吠白马,白马高冷站在一旁,并不理会它。明明犬马昨日还相安无事,虞苏将大黑唤走,叮嘱它:“要好好相处,不许打架。”大黑绕着虞苏转悠,开心地摇尾巴。
姒昊将马儿从马棚里牵出,拉到草坡地拴住,让它吃草。
白马对姒昊很温顺,它看似还记得他,姒昊为它梳理鬃毛,它动也不动。虞苏小心跟在姒昊身旁,他已从姒昊那边听说了白马的故事,他很感激它搭救姒昊,但是他也有些怕它。
虞苏没怎么接触过马,而这匹马实在很高大,健壮,冒然挨近陌生的马匹,可能被踢伤。
“小苏,你摸摸它。”姒昊看得出虞苏的不安。
虞苏把手伸过去,轻轻摸上白马的脖子,白马并没有暴起,没有踢他,显得很淡定。它很乖啊,虞苏想,真是又乖又漂亮的马儿。
“大黑。”虞苏手指脚边的狗。
“汪汪。”
“大白。”虞苏抚摸马儿的头,微微笑着。
大白没有嘶鸣庆祝一番,它终于有了名字。它漂亮的眼睛里,映上虞苏的模样。也许在它看来,这是一位温柔的少年,归类:无害,可亲近。
一早,两人吃过饭,喂饱黑白两只家宠,便就去陶窑那里烧瓦板。
印泥板,脱模,晾晒。把之前晾好的泥板入窑烧,出窑,堆放。
一天下来,数十块瓦板制作好,姒昊将它们用篮筐装上,驮在大白身上,运往院子。要是由人力来运,得花许多时间,而且要累死累活,一次也搬运不了几个。幸在有白马,真是出现得及时,得感谢牧正和姚营。
黄昏时,姒昊在屋顶铺瓦板,虞苏在屋里烧饭。
夜晚,两人坐在火塘边吃饭,大黑在一旁也吃着饭,它有一个专属的陶碗。屋子对面,同样劳累一天的大白,在马棚里就食。满满一槽的草料,还有一盆清水供它饮用。
这一日实在太累。
夜晚,虞苏梳洗,擦干头发,就去卧席睡去。
姒昊洗完后,坐在草泥台上,看他睡容,帮他拉好被子。他有些心疼,身边这人长得清瘦,今天却守在陶窑旁,烧了一天的瓦板。烧得一张白皙的脸灰乎乎,头发上都是草灰。
他家里人真放心他,跑来林子里和自己这么个外来者相伴。姒昊此时也很感激虞苏的父母。
姒昊低头,亲吻了下虞苏的唇,听到他在梦中呓语。他笑了,将虞苏抱起,搂着他盖被卧席。又是一夜,他们同席的日子不多了。
往后有的是时间,往后他也会常去虞城看他。不想让他这么辛苦,总往林子里跑,尤其冬日寒冷。
姒昊揽着虞苏睡去,一夜天明。
他们花四天时间辛苦劳作,将屋顶的板瓦更换。
午时,姒昊从屋顶登下,虞苏扶住木梯,两人相视而笑,房子的修葺彻底完成。
拥有美观的屋顶瓦板,使得这栋湖畔的小屋,越发舒适,悦目。好看还在其次,再不必惧怕寒冷的雪和风,破漏的地方,都有新的板瓦遮挡,房屋更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