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喊人。”虞苏慌张起身,他知道巫医就住在隔壁,也说了夜里有什么事喊他。
不过虞苏没能站起身来,姒昊攥住他的手,紧抓不放,他痛苦说:“你留下。”虞苏立即坐下,他急得眉眼泛红,他看到姒昊痛苦的眼神,知道他难受。
“苏,你能躺……上来,陪我……”姒昊的言语不流畅,他疼得咬牙。
“能,我这就爬上去。”
虞苏连忙爬上木塌,他将身子侧向,他挨近姒昊,贴着姒昊的右肩,用手臂揽他。虞苏十分努力,给姒昊一个拥抱,又不去弄疼他,虞苏将手放在姒昊胸口,柔声安抚:“不疼了,不疼了。”
像哄孩子那般,他的声音温柔至极,柔软轻微,像羽毛一般。
也许是一种心理作用,伤处传来的阵阵抽疼,因着虞苏的话语,每一下似乎都要轻微些,姒昊闭上眼睛,感受着逐渐隐去的疼痛,还有虞苏身体传来的温热,以及他身上的气息。
起初,对于创伤带来的疼痛,壶用迷药,但是迷药不能多用,会迷失人的心智,所以姒昊选择忍耐。姒昊意志比较坚韧,不至于在伤痛发作时,大呼大叫,但疼痛不会因去忍受而减轻。
“不疼了,不疼了。”
虞苏的声音像催眠般,他轻轻拍姒昊的胸口,节奏越来越缓慢,姒昊睡着了,他不知道虞苏贴着他胸脯的脸庞,眼角湿润。虞苏感受得到姒昊的痛苦,那份痛楚,由姒昊的身体传递,由他紧扣着自己的手传达,对虞苏而言,真是痛彻心扉。
将轻拍的手轻轻缩回,蜷起,放在姒昊腰间,虞苏护着他,将头靠着他右肩,挨着榻沿陪伴他,不知不觉,虞苏也睡着了。
此时,窗外的天已泛白,榻上疲倦的两人,挨靠在一起,沉沉睡去。
早上,因为一夜好眠而睡迟的壶,出房间舒展筋骨,瞅眼一侧紧闭的门,他走过去,将门推开,进去看看伤者和他的照顾者。门一推开,便见屋中明亮,晨曦洒在木榻,木榻上躺着两个人,一个平躺,一个侧卧,一个将手搭在对方腰上,一个将头枕在对方肩上,睡得可和谐可亲昵了。
壶不过迟疑了一会儿,也没多久,他将房门掩上,自顾去伙房弄早餐。
待壶离去不久,屋外操练的士兵声音嘈杂,虞苏醒来,轻轻拉开姒昊搂他腰的手臂,悄悄爬下榻。看眼榻上的姒昊,他还在熟睡,虞苏为他拉好被子,这才离开。
已经不早,虞苏急忙出屋,去找姊夫。邰东今早要离开营地,前去仑城。
来到姊夫入宿的长屋,邰东人已经在屋外,奴仆们早将陶器捆上木车,准备出发。虞苏走到邰东身边,邰东告诉他:“会派牧正一个小奴去葫芦渡,跟姜鱼说你今天不回去。”虞苏应道:“谢谢姊夫。”
“姜鱼也不会傻傻在岸边等我,他自去捕鱼,他会托虞地的渔人将消息带回虞城,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