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苏将木架上的壶端起,送到姜陶那儿,他放下后,没立即离开,他看姜陶给陶壶上色。
姜陶执着毛笔,在陶壶上绘制出流畅的线条,神情专注,旁若无人。风川等人都已过来围观,安静聚集在他身旁。他们每个人的一生,都需要这么件双连壶,都将会有一位伴侣。
午时,虞苏和伙伴们离开姜陶的陶坊,走过溪畔,要往南门去。虞苏想着心事,低头往前走,听得周说:“小苏,前面来了好些人,好像是你姊夫。”虞苏立即将头抬起,往身后看。
在山道上,果然有三四个人,还有一辆木车,虞苏一眼认出,正是他姊夫邰东和两位奴仆,芒和卯。
虞苏心中狂喜,他朝木车奔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周和虞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今日看他话语很少,挺忧郁的呀,只有风川清楚,虞苏因何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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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牧正留在营地,没有回家去。他和任铭不时会去壶的小屋探看,壶见他们来得频繁,也挺无奈。
这一夜过得很长,壶没有入睡,牧正和任铭也是彻夜不眠,他们很担心姒昊熬不过这一夜。
天快亮时,任铭才去休息,牧正到营门去,等待儿子任铭到来。
任铭驾马车从家里出发,抵达营地,天才刚刚亮。他在家做准备,他今早要出使任邑。
“阿父,他醒了吗?”
“还没。”
父子俩都是一脸愁容,他们知道这对任君而言,不是一个好消息。
“抵达任邑后,你先去找吉秉,让他带你去见任君。”牧正叮嘱儿子,他这儿子,还是第一次去见任君,需得有人指导。
“好。”任铭应下。他知道吉秉,但也只见过他一面,算不得熟悉。
“去吧。”牧正看着天边升起的朝阳,一脸担虑。
任铭跟父亲行了下礼,登上马车。束扬执鞭驱赶,马车驰骋而去,扬起一阵沙尘。
从角山前往任邑,有一条车道,驱车两日可达。
送走儿子,牧正到壶屋中探看姒昊。壶趴着榻睡去,矮榻上的姒昊,双目紧闭,无声无息。牧正将手指探向姒昊鼻子,还有气息,他舒口气。
牧正迈着疲惫不堪的脚步,回到大屋,他在大屋歇息,在姒昊醒来前,他都不会离开营地。
午时,院中嘈杂的声响,将牧正吵醒,他出屋探看,见任铭亲自带着一支队伍,正装备出发。牧正朝他走去,任铭瞅见他,仓猝跟他说:“已发现弓手踪迹。”
任铭没和牧正寒暄,他转头招呼士兵,带着一帮下,斗志昂扬离去。就算帝子不幸没能撑过来,至少也要把这位晋夷的神弓手缉捕问罪,枭首送往任邑。
这一天,姒昊仍处于昏迷状态,牧正进去探看过几次,时刻守在病榻前的壶看到他,眼睛都没抬一下。
黄昏,任铭返回营地,士兵们还抬回三具尸体,牧正一看就知道不妙。
他们面对的可是晋夷神弓手,他又有林子做遮掩,一旦士兵步入他射程,就成为了移动的靶子,一射一个准。
这是在牧正意料中的事情,他当年在晋阳谷接触过晋夷的弓手,知道他们的可怕,而年轻的任铭没有类似的经验,显得垂头丧气。
两人回到长屋议事,商议怎么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