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虞苏碗中还有不少鳖肉。
姒昊将石板上的鳖肉全都夹入木盘,他夹出一部分分食大黑,大黑早按耐不住,叼起一块大的,跑门口啃食。
大黑对虞苏似乎已习以为常,不曾再吠过虞苏,
虞苏低头吃肉,不再说什么,他吃东西的样子温雅。他独自坐在一旁,姒昊看他,只能看到他背影,这背影看起来很寂寥。
“你们怎么煮?”姒昊难得主动开口。
“我们会用陶鼎炖鳖,加姜片和菇,也很好吃。”虞苏露出笑容,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一扫之前的沮丧。
“我……我会制陶,等我腿伤好了,我做几件陶器给你。”虞苏把他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炙烤的食物很好吃,但是他希望姒昊能吃到其他做法的食物。
姒昊问:“你几岁?”
“十五。”虞苏有问有答,显然很高兴。
“吉蒿,你几岁呢?”虞苏还不知道姒昊年龄。
“十六。”姒昊吃着鳖肉,头也没抬。
虞苏惊讶想,原来他才十六岁,看起来好老成。难得姒昊肯主动说话,虞苏问:“吉蒿,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是。”姒昊把鳖裙吃掉,鳖壳并不啃食。
虞苏小心翼翼问:“那你以前住哪里?”
姒昊没有回答,他看着陶上冒起的烟气,沉默许久。他拾起鳖蛋,将它们放进陶,清水煮鳖蛋。
虞苏等姒昊的回答,等到鳖蛋熟了,姒昊也没告诉他。后来剥着鳖蛋壳,shǔn xī烫红的指头,虞苏没敢再追问,他知道姒昊不想告诉他。
夜里,姒昊仍旧睡在屋外,虞苏睡在屋内。
虞苏比第一夜还难入睡,他觉得屋内闷热,皮肤发烫,一股不明的燥热在身体里乱窜。虽然屋门大开,不时有凉风吹入,而且火塘的火也只保留火种,并未熊熊燃烧。
他没有意识到是这只大鳖的功效,还以为天气热所致。以往在虞城吃鳖肉,不会一口气吃这么多,要搭其他米粮食用。
虞苏到深夜才睡下,他睡下不久,外头哗啦下起雨来,雨声响彻,也带来冷意。虞苏在久违的冰凉中沉沉睡着,不知道淋得一身雨的姒昊,跑回屋里来。
姒昊吹燃火塘里的炭火,坐着烤衣服,火光有限,只映亮姒昊四周,泥台上虞苏的身影为黑暗遮蔽。姒昊知道虞苏在熟睡,他听到虞苏均匀地呼吸声。
初来角山时,每一个夜晚姒昊都睡得不踏实,往往从夜中惊醒,警惕着外头的风吹草动。
他不怕野兽,他怕的是人,人心比猛兽更为可怕。
他怕得不是虞苏,他只是不想牵连他。
举着根燃烧的柴火,将墙角照明,姒昊看见躺在泥台上的少年,他有着安恬的睡容。哪怕带伤,他的长发也细心梳理,缀着饰品,穿着件整洁的细麻衣,昏暗中,丽而恬静。
这人为何能这般安心,他就不怕自己用青铜刀了结他性命?
姒昊抬手碰触虞苏耳边的流苏饰物,他见过类似的饰物,在一位娇美,温婉的女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