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落里有不少人家,以种植粮食为生,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辛苦,但到秋日能获满窖的谷物,存起来慢慢吃。
回到家中,虞苏看时候不早,他着手做饭。
今日母亲和邻家妇人到山中采菇,怕是没那么快回来。
芥菜在木俎上,用青石刀切碎,放一旁备用。虞苏从陶罐里,取出两颗禽蛋,敲在碗中。粟米、禽蛋,还有芥菜一起煮,是相当美味的食物。
虞母的手艺很好,虞苏也不差。他做饭就像他做其他事一样,相当认真。
芥菜要切成同等大小,禽蛋要先在碗里打碎,拌上调料。粟米煮熟,虞苏将芥菜和禽蛋放入粥中,轻轻搅拌。
食物的香味扑鼻,虞苏不慌不忙,拿木勺子舀一小口,试试味道。待食物煮熟,虞苏端起陶鬲,弄小柴火,把烧水的陶放上。
只需等待父母回家一起吃饭,现下无所事事。虞苏摸出一根骨针,在石头上研磨,消磨时光。
虞苏懂骨针制作,也会缝衣服。这根骨针,将用来穿贝饰,要将它磨得比缝衣针更细纤,光滑。
没忙活多久,突然听到院外一阵嘈杂声。虞苏下堂,走出院门,他看到外头热闹的情景,邻居们似乎在围观着什么?
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有人嫁娶出城,要么是有外来者进城。
虞苏凑过去观看,果然是来了一群异乡人,从衣着打扮看像似任人。有二十多位,他们推着四辆大车,车上装满贵重物品。
虞城不时会有任人过来,这些人带来皮毛、漆器和玉石,跟虞城的贵族交易。
任地就在虞城北面,任地和虞地以河划分。这条河,在任人口中唤任水,在虞地人口中,多唤北水。
虞苏目送任人的队伍,看他们押运着货物,在众人的围观下,慢悠悠前往宫城大道。
宫城大道,宽敞而平坦,能同时供两辆大马车驰骋。它像条被拽直的腰带,横穿虞城中心,往地势最高的中南方位而去,那里正是宫城的所在。
夜晚,虞苏和父母围在一起吃饭。虞父讲起任人和他们的货物,说得津津有味。
虞母喝口粥,说道:“都夏天了,也不见二女婿过来。”
“快了,陶坊里的白陶堆满仓,就连缗人、任人,都在往虞城里赶。”虞父喝完一碗粥,又去盛一碗,他心情悠然。
虞雨的丈夫,是虞地枣坂人,唤邰东。他每年都会到虞城贩陶,一年要来好几趟。当年也是因此而和虞雨相识,并娶得美人归。
“应该叫二女婿在城里住下,这里还能比坂差。”虞母念叨,她想念二女儿和外甥女。
从虞城去枣坂,有一段路程。枣坂是处小聚落,可没有虞城这么热闹。
“实在想她们,让苏儿去趟枣坂,帮你看看她们。”虞父呼呼喝粥。
“苏儿还小,要是迷路,遇到危险呢。”虞母摇了摇头。
“阿母,我都十五了,我认识路。”虞苏跟着兄长去过一趟枣坂,路他记得。
“能有多远,我当年十七岁的时候,就跟人去穹方了。”虞父年轻时,也是个不安分的人。
“不是半途让狄人给捉走?”虞母瞥眼丈夫,这事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虞母看向虞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