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准你畅所欲言了。”
云烈低头在她唇上辗转吮咬好几下,才委委屈屈贴着她的唇模糊低语,“账本比我好看?”
忙归忙,两人都在这书房里,怎么也该偶尔给他一个眼神顺顺毛吧?太不像话了。
罗翠微忍俊不禁,笑倒在他怀里,“你是醋泡大的吗?”
当真是酸得浑然天成啊。
(三)
十月十七近午时,有人来报,匠作中郎高展在早上巡查城防时不慎自土台跌下,摔伤了腿。
罗翠微原本要与夏侯绫一道出门,惊闻这消息自不愣了,赶忙停下来过问详情。
得知高展被及时送到济世堂就诊,大夫说只是需要卧床将养两个月,其余并无大碍,眼下已被人送回住处,她才稍稍放了心。
不过,她想着高展毕竟是孤身来的临川,家人都不在身边,于情于理她都该去探望的。
只是眼下她实在脱不开身,抬头瞧瞧书房那头满脸事不关己般的云烈,想着他这几日似乎稍稍清闲些,便让他代自己去一趟。
“去看了他,他也不会好得快些,”云烈见罗翠微瞪人,只好站起身来,无奈笑叹,“好,就去帮你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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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高展原本是住在官舍的,后来软磨硬泡缠了傅颖几个月,也不知怎么说好,傅颖竟同意借了自家宅中的一间房给他住。
也就是说,高展眼下就住在昭王府隔壁的傅府,倒也不远。
拎着陶音帮忙准备的伴手礼到了高展房中,云烈很敷衍地看了看他的伤腿,满脸写着冷漠。
毕竟云烈是久经沙场的人,他自己受过的大伤小伤不计其数,见过的惨重伤势更是海了去了,是以高展的伤情在他眼里,最多只能算比擦破皮严重一点而已。
“倒霉鬼,没见过巡个城防也能摔断腿的,”云烈随口嘲笑一句后,却还是难得温情地关切道,“你到底是借居傅家,有人照顾你吗?”
如今的高展已在云烈手底下做事近一年,对云烈的为人也了解许多,再不似去年初来时那般畏惧。
反倒多了信服与亲近。
见云烈问起这个,他贼眼溜溜朝外打量一番,确认外头无人后,才忍不住得意偷笑,凑过脑袋去压低了嗓音炫耀。
“方才殿下来之前,傅七姑娘才亲手喂我喝了汤,”高展抿着唇角那藏也藏不住的笑,下巴略抬,“重点是,亲手!”
云烈被他满脸炫耀的光芒晃到眼瞎,顿觉自己难得的怜悯之心实在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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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饭时,从隔壁傅家受了刺激回来的云烈食不下咽。
早已吃饱喝足的圆子被安顿在一旁的木制童车小躺椅里“作陪”,瞥见父亲时不时向自己投来落寞的目光,小家伙虽还不懂察言观色,却倍觉有趣地将头扭来扭去,与他玩起捉迷藏来。
罗翠微抬眼瞧见云烈恍神的模样,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云烈幽幽地瞥她一眼,“高展说,傅颖亲手喂他喝汤。”
“他到底是摔断腿还是摔断手啊?”罗翠微笑了笑,旋即疑惑道,“那和你吃不下饭有什么关系?”
“你从来没有,亲、手,喂过我喝汤。”
“你还小吗?见人有什么你就也要,”罗翠微没好气地笑斥,“还亲手喂你,啧。亲口喂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