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旁人敢在她面前满脑子“霁月光风”,那是要挨巴掌的!
她果然……对他……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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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里偷着美滋滋了好一会儿,云烈忍不住又转回来看着她。
见她低垂着眼帘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也不再出声,便将长腿略伸出去些,拿脚尖碰碰她的。
“你方才为什么哭?”
先前乍见她掉眼泪,他慌乱之下也没来得及过脑子,此刻定下心来想想就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以她平日里的行事做派来说,明明是个爽利娇辣又大方的姑娘,怎么可能因为被抢了一块甜糕就掉眼泪?
罗翠微哽了哽,勉强扯出个笑脸:“不好吃。”
“你压根儿就还没吃着。”云烈眉头蹙紧,对她这明显敷衍的托词毫不买账。
沉默良久后,罗翠微才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开口,“明日我家中会有许多事要忙,就不到王府来打扰了。”
若没有他先前天外飞来那一笔打岔,这话原本也是要说的。
方才那瞬间,她本想索性向他坦白了自己最初的打算,或许能得到他的理解与宽宥,她也就少些自责自厌。
可她到底开不了口。
她终究还是不够勇敢,不能在发觉自己险些行差踏错的第一时间,及时坦荡地承认自己曾有过那样卑鄙的念头。
还是趁着新年将近,先好生在家反思自省,攒足勇气,想好怎样向他坦诚自首之后,再去面对他吧。
也顺便想想放弃走临川这条路之后,来年开春该如何弥补罗家在北线商路注定会有的损失。
各地掌柜还在等她通知开春后是否备货呢。
哎,真是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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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严肃地板起了脸:“方才我一时恍神,无心失言唐突了一句,你就气得要断绝来往了?”
她调戏他那么多回他都没有计较,她就不能讲点公平公道、礼尚往来?
“啊?”罗翠微茫然地看他好半晌,这才明白他想岔了,赶紧解释,“殿下误会了,真的是因为过年事多,不好再成日往外跑,家中父母要责怪的。”
云烈眉头皱成了小山。
这都气得又叫回“殿下”了,他再不做点什么就显得太没担当了。
“是我不对,”他倾身过去,坚定地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举到自己脸颊边,“你要打便打吧。”
罗翠微被逗笑:“你这个人……”
“我这个人,很识时务的。”云烈这话接得流畅又坦荡。
“真羡慕你这么敢作敢当,”罗翠微没好气地笑睨他一记,回自己的手,轻声道,“我真的没怄气。”
云烈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确认她当真没有耿耿于怀的迹象,这才稍稍放了心。
也是这下他才想起,自己接了黄家的拜帖,还让人家明日到昭王府一叙……这事若被罗翠微撞见了,弄不好才真要怄到断绝往来。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四下飘忽:“也好,正巧明日我也有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