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那个新闻里被撞成重伤的人是骁俊!是他!”欧煦阳痛苦地大喊道。
“什么?!”
“是他……竟然是他,就那样被撞成重伤躺在雨水里浇了一个晚上……为什么不打电话救他?!为什么要逃走!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人那样是会死的吗!”欧煦阳泪如溃堤。
“走!在哪家医院?我们去!”程友成拽起欧煦阳。
欧煦阳却拽不动,“没用的,他们根本不给我看他。”说这话时,眼泪一个劲地敲着地板。
“你去了?”
欧煦阳点点头,面容惨淡,声音沙哑,“他们说得对,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他不会离家出走去北京、不会碰到李耀、不会被害得那么惨、也不会深更半夜走进雨里就不会被撞、被丢在路边,命悬一线。如果……如果他这次……”
如果他这次救不回来了,那么我该怎么办……欧煦阳没有说出口,他害怕一语成谶。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自己没有了他一定是活着也像是死了,他们可以分手再不相见、可以形同陌路、也可以哪怕多年以后得知他不再爱自己,这都可以接受那是因为知道他还在和自己呼吸同一方的空气,就算没有关系也有这么一束微不足道的牵连可是如果他就此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一切都不再有意义了,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正式告别,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开,还没有把他们在一起的时光统统忘光!
“我会死的。”欧煦阳抓住程友成,双眼赤红,泣不成声:“会疯掉的,会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只想和他一起走,接下来应该怎么过,又怎么可能正常地过!而我还见不到他!他躺在icu,随时随地都会……”
“阳阳。”程友成心里很疼,他把欧煦阳像个孩子一样地围在怀里,他下了决心:“我不走了,我延期航班,我留下来陪你陪他。”
李耀站在欧家小区路口的转角处,依靠着转角处的路灯,他抽着烟,看着刚才上去的那个年轻男孩又重新跑了下来,敲开了他家的车窗说了什么,然后似乎还发生了一点争吵,接着那个男孩甩手就走,还从后备箱取出了自己的行李,并没有顾自家父母的阻拦。
李耀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他心想他当然可以现在就上楼去,可是他却不想这样做,今早的新闻他也从招待所的电视上看到了,看到新闻的时候他也真的是很惊讶,要说没有负罪感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很早就赶了过来,但是当他刚赶到欧煦阳家楼下就瞧见面色如土的欧煦阳跌跌撞撞地就冲出了单元楼,他就此停住了脚,因为在当时候他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觉得这时的欧煦阳一定不想见到他。
从早晨八点一直等到十点多,他瞧见欧煦阳回到了单元楼下,远远地虽然瞧不真切,但是李耀还是明显感觉到欧煦阳的神状态并不好,那时候他翻着包想找钥匙可是却把包掉在了地上,里头东西都落了一地,李耀瞧见他边捡着边用手抹着眼,最后他甚至把手机都落在了一边上楼去了。
李耀看着现在拿在自己手上的那个属于欧煦阳的手机,未接来电十多个,全部都是一个叫“北北”的人,他再瞧瞧现在那个提着行李箱上楼的男生,他确定这个“北北”就是这人。
也挺好的,至少还有个朋友能陪陪他,至少比我这个qiáng_jiān犯要强。李耀自嘲般地笑了笑,可是他也不想就这么回招待所,当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心说要是自己够横或许现在可以去趟医院瞧上一瞧卞骁俊,但是他害怕遇到自己的小姨,他是从北京逃出来的,此时还是不应该让任何人知道他在哪里比较好。想到这里他掏出自己的皮夹子看了看,里头的票子已经为数不多了,呵,真是可怜。
李悦下了飞机,落地没人接机,当然不会有人来接她,现在的她早就从李家的骄傲变成了李家的耻辱,她能被允许回家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了。这次,她是奉了她爸的命令回来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回家备考托福准备出国,还有一个就是把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