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太匆忙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刚才部队你的长官打电话告诉我你因伤退伍了?你受了什么伤?严重不严重?你在哪里?妈妈现在正在赶过来!”他的妈妈又紧张又激动地说了一长串。
“妈,放心,就右脚腕有点不太行,刚到,我现在在机场坐着。”欧煦阳鼓起一口气,尽量使自己显得元气满满一点。
“你坐着!不要乱动!妈妈就来接你!好不好,千万不要乱动啊!”欧妈妈还是很紧张。
“妈,你真的不要紧张,我还好,我等你,你路上当心。”欧煦阳害怕他妈妈因为过度担心他走路匆忙。
挂上电话,他觉得一切都宛如隔夜陈梦,他觉得自己多么渺小脆弱受人摆布,不堪一击。
他被妈妈接回了那个租房,在他爸妈的疑问和心疼声中洗了澡,吃了饭。他像个演员演了一整天,发挥了他最大的文学才能编了一整套故事,最后,直到夜里,他躺回那个狭小房间里那张狭小的床,关上灯后,隔夜陈梦又袭击而来,那短短两个多月的回忆令他再度陷入自我责问之中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我到底该如何把生活继续下去。
卞骁俊从程友成家的浴室里走了出来,他走回房间,程友成正在做他的翻译工作。他走进来了,程友成立刻回头看他,“水还热吗?今晚你睡床吧。”
卞骁俊摇了摇头,“我还是打地铺吧。”
瞧他还是一脸木然,程友成又开始担心,自从一周前他从火车站把这一身落魄的卞骁俊接回来后,这人就一直处于这个状态。肯定在北京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无论自己怎么问他,他都一言不答。
“你还好吗?真的不准备和我说说吗?”程友成放下工作,他又重复起了自己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你见到阳阳了吗?为什么你会那个样子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忙。”
而卞骁俊却倒在了自己的地铺上,翻身向里,他嗓音宛如弥留的老者,“再宽限我几天,我会搬出去的。”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这回,程友成生气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该你们自私一句话也不告诉我,毕竟,相比起你来,我更担心阳阳,你到底见到他了没有?!”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言语失态了。
意识到自己言语失态后,程友成有些窘迫,他暗自责怪了自己几句,然后准备做些解释,可是还未开口,却听见卞骁俊吸了吸鼻子,他一愣,根本反应不过来。
“不要问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卞骁俊把头闷在了被子里,“友成,就要过年了,房子工作都不好找,等我落定,我欠你的都会还你的。”
程友成听着还是气,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电脑里一个视讯电话打了过来,肯定是吴缪的,于是程友成抱起了电脑,关门离开了卧室。
“怎么?还是什么都不说吗?”视讯一开就瞧见吴缪眉头深锁。
“他娘的出鬼了,怎么都不肯说!”程友成方才的气现在才撒出来,谁料一闻此言,吴缪噗嗤一声就笑开。
“你还笑?!”程友成对着视讯那头的吴缪瞪圆了眼:“我多担心,你知道吗?一身狼狈地回来,我给他的那件外套已经脏的不成样子还穿在身上,里头竟然套着清洁工的工作服,脸上呢居然涂着妆,花得五颜六色,他到底干嘛去了,整个人都跟变了似的,根本不是以前的卞骁俊!”
“好啦,不要生气啦。”吴缪软口安慰:“我笑是笑你的确是着急了,都骂开了。我猜遇上的事不小,或许还有可能和欧煦阳有关。”说着,吴缪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程友成听着更觉得担忧,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地就说道:“如果我能直接联系上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