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应该继续放在檀木箱子里啊,这几本书看上去也都是些老古董了,你这么暴露在空气里不怕受潮吗?好歹也是别人送给你的。”
“再潮也没有英国的天气潮啊。”吴缪说,“而且檀木箱子也都丢在英国了。其实很多东西都丢在英国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它们既然来了这里也只好适应新的环境了。”
程友成沉默了,他瞧出了吴缪眉宇间有几分伤感,他听出了吴缪话语间其实指的是自己。他突然了然为什么吴缪的房间如此空空如也,原来也是没有太多的东西,他似乎除了这几本书好像真的没再带其它什么回来了。
“这些书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吧?”程友成问。
吴缪把书放回书架,下唇紧咬,闭着眼点了点头。
程友成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是长辈吗?还是朋友。”
吴缪拉过一把椅子给程友成,自己站到窗边,看向窗外,“都算吧,他又是长辈又是朋友,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我的初恋情人。”
程友成很意外吴缪竟然这么快就说出来了,他听着也十分惊讶,左右想了又想,考虑到之前欧煦阳的话,他只好故意问道:“她年纪还比你大吗?她肯定很漂亮吧?”
吴缪听着轻轻地笑了,他回过头看向程友成的眼神里似乎含着一股子揶揄的意味,就像是已经看穿了你那若有所指的不坦诚,这让程友成不感到郝然而心虚。
“他是个男的噢。”吴缪轻声说:“应该说他很帅。典型的英国绅士,文雅又稳重。”他停顿了一会儿,又笑了,说:“怎么?没什么想说的吗?”
程友成感到惭愧,他叹了一口气,也释然了,“我能有什么好说的呢,你还不清楚吗?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这哪有什么?我也不是很坦白的。”吴缪说,他走了过来,直接坐上桌子,双手撑着桌面,“不过现在也好,大家都不用再继续伪装了。”
程友成讪讪笑了笑,他突然有些不敢去看吴缪的眼睛了,大约也是因为对方真是太过坦诚了。吴缪说完那句话就闭口不言,似乎在逼着他先开口,也是太坏!于是,程友成无法,只好豁了出去,抬头看向吴缪问了一句无用透了的废话:“那他是英国人啊。”
可吴缪倒很平和,“一个出身很好的英国人,按照英国上流社会套路培养出来的绅士。现在是英国交响乐团的首席提琴手,背着小提琴全世界地表演。”
“你们还有联系吗?”程友成问。
“并没有。我只是从外网上的新闻里读到的。”吴缪回答。
“都没有联系了吗?为什么,是因为你回了中国?”程友成下意识地就问,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道歉:“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探听的,我并不想引起你的什么……”他也语塞词穷,反正真是怎么说也不对。
“没关系啊。我们分手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当然还有家庭的关系。”吴缪坦然自若,“不过,这对我来说都已经过去了。”
看着吴缪的神情真的显得很平和,程友成倒有些佩服了,不就更好奇,“他比你大多少?你们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