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钦妙语连珠,说起小南州来总能找出许多不重复的夸奖话,所以景言放弃了暗示,转而津津有味地听着介绍。
哑奴突然发现原来一张好嘴这样重要,忍痛停下进食,跟着专心倾听起来,心中不断地揣摩着苏钦的用词和语气。在这方面,苏钦足以成为他的老师,哑奴之所以现在能读话本读得特别动听,也是在那阵苏钦跟着他们的时候学到的。
不紧不慢的一个月后,他们终于到了大漠的边缘。天气逐渐干燥起来,风沙也多了,绿色渐变成干裂的黄土颜色,黄土又变成黄沙。在黄土与黄沙的边缘,景言停下了脚步。
此时哑奴驾驶的马车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模样,骨架小了一圈,马车底十分沉重,马车用了最为解释的蓬布包裹得严严实实,车里的物品也都被各种支架牢牢的固定住,这都是因为边疆大漠的风沙大,不得不如此。马车里装着的食物,也是耐存放的干粮居多。
景言停在这里,是因为做好了告别的准备。苏钦说送他到大漠,而现在已经到了大漠。可是,苏钦并没有转身就走的打算。
他说:“我把你们送到魏康裕那里再走。”
此时没有戴着斗篷的景言疑惑地歪歪头,心想,你明明以前要杀他的,怎么现在听着像是有什么交情呢?
苏钦以为景言是问他怎么认识魏康裕,便笑着说:“魏康裕也是我的朋友,这次送你们来,我也正好见见他。”
景言更疑惑了,“朋友”?难道苏钦是要借这个机会再来杀魏康裕?可魏康裕是边疆军的少将军,从魏康裕写来的信看,这一年来他屡立战功,又有着武伯侯的支持,他在边疆军极有威信,边疆被魏家人保持着如同一个小王国,苏钦是多想不开,才会来这里暗杀魏康裕?
景言生怕是这个结果,但是转念一想,他并未从苏钦身上察觉到杀意。虽然苏钦提起魏康裕的名字时,有种隐藏得很好的厌恶,但是这种厌恶真是单纯的两看相厌,并未掺杂其他的情感。
也许,这两人的工作有什么交流?
魔教称霸小南州,苏钦又说他在小南州做主,这分明是把自己的身份捧到景言面前叫他看嘛。除了魔教教主,还有谁能扯得起这好大威风?
也是,苏钦一直以来都在景言面前表现的无所不能,神通广大。景言并不觉得自己不如苏钦厉害,可他必须得承受,在享受生活上,一百个景言加起来都不如一个苏钦。苏钦嘴里说的好吃的好玩的,总能让景言浮想联翩。可见,力量并不是绝对的,虽然,能让苏钦这么自在的,也是力量。
景言一行人刚在这里站了片刻,就有一列士兵来接他们。
魏康裕早在接到景言要来的消息的时候,就再也坐不住了,派了自己的亲信每天不间断的在和景言说好的大漠入口处守候。
这列士兵并未把景言一行人带到大漠深处,而是带着他们走了个曲线,走到一处民居。
徽朝的此处边疆是很长的,武伯侯带队镇守和蛮族相接的疆域,另外一部分大漠在徽朝内部,此处也有一些武林人士活动,他们却是接了朝廷的官职,在这里抓捕从边关线漏出来的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