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个破旧的宿舍楼门口,天籁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那家夥,应该已经睡了吧?
天籁掏出手机,九条未读信息十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新城润。
──喂喂,你该不会忘了吧?今天要上课哦!
──翘课可不是好习惯,这样我要算你缺席,小心不及格!
──好吧,只要你十一点之前来我就可以算你迟到。
──你这家夥怎麽回事?打电话也不接,交易已经忘了吗?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吧!
──喂,天籁,你该不会被人绑架了吧?不上课也没关系,请告诉我你安全。
──我去过你公司了,公司的人说你早就下班了。那麽你在哪里?宗介和大木也很担心。
──我让宗介和大木先回去了,如果到明天早上你还不联络我,我就报警。
──我在家等你。
──钥匙在花盆下面。
漆黑的夜幕下,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在天籁的脸上。天籁合上手机回头看了看破旧的宿舍楼。夜风越来越紧,风衣的下摆和衣领被猛烈地吹起来。
不可能还等著吧,都这时候了。
天籁迈开脚步,继续向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打开冰箱,天籁拎出一罐啤酒,坐在电视前大口喝起来。凌晨两点的电视节目都是成人向的,这对於刚刚从旅馆里出来的天籁并没有什麽吸引力。换了半天台,不是杀人事件就是男人和女人搂搂抱抱,天籁索性关了电视,把喝空的啤酒罐丢在墙角,打了个嗝。
睡吧。
天籁揉揉刚洗过吹干的头发,拉起衣服闻了闻,身上已经没有男人的味道了,也就是说,可以就这麽睡了。
天籁不喜欢把男人的味道带到自己家里,在旅馆也就算了,自己的家还是只有自己的味道比较好。
天籁爬上床,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住。
──钥匙在花盆下面。
天籁翻了个身,把手机关掉。
──我在家等你。
……
……
翻了半个小时,天籁终於恼火地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下床,穿上拖鞋和风衣,猛地从外面把门关上,咚咚地下了楼。
嚓。
破旧的宿舍楼门在寂静的夜色中打开的声音格外响亮。天籁推开门,进了温暖的小屋。他把门关好,脱了鞋,进了客厅。
客厅里,昏暗的台灯还在亮著,新城润趴在桌上呼呼地睡得像死人,桌子上是摊成一片的复印资料和习题,埋在习题下的右手里,软软地握著一只手机。
──说什麽等我,还不是一个人睡著了?
说实话,天籁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本来想著他要是还在等就告诉他自己没事儿,不要报警了,结果他睡著了,弄得自己等他醒也不是,就这麽走也不是。
在新城旁边坐下等了一会儿,天籁觉得这麽等著也不是办法,於是从桌上拿了根铅笔,在讲义上写了几个大字:
我没事儿。天籁真野。
刚想放下笔,想了想,天籁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