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滚下来,屈膝跪下,以额触地,颤声求饶:“陛下,请饶恕修多罗——”
修多罗?
谁是修多罗?
她明明是十里香的老板娘杨甜甜,为什么却在姓李的坏蛋出现后,吓得慌忙跪地,尊称他为陛下,自称修多罗?
李南方愣住。
他昨晚把这自个撞昏的娘们抱回十里香后不久,她就发烧了。
又惊又吓,还又在凉水里畅游那么久,出现发烧的症状,再也正常不过。
虽说李人渣和杨逍鬼混那么多年,就算再蠢,所学到的医术,也能让所谓的名医汗颜,但他可不敢丢下杨甜甜,去山里采药或者去医院。
鬼知道他离开她时,还有躲在暗中图谋不轨的人,搞死她?
抱着她去医院?
算了——她的柜子里,就有退烧药。
李南方还用白酒泡了毛巾,搭在了她额头,很快她就安稳下来,嘴角浮上解脱了的笑意,沉沉睡了过去。
杨甜甜发烧时,说了很多胡话。
李南方听不清,也听不懂,那就不听了,打了个哈欠,一只手按在她额头上,也睡了过去。
来自飘渺乡的某帅哥,说的很清楚,今天日落之前,李南方必须通过海底隧道,去飘渺乡。
不然,他小姨就会和飘渺乡的帅哥们,哼哼唧唧了。
这是大事。
对李南方来说,比地球忽然停转,都要大。
所以,他必须休息好,让体力充沛,也好厮杀。
他也必须,看清完整的海图。
可,他要想看清完整的海图,就要——
李南方在睡熟了后,都为某个问题纠结不已。
但再怎么纠结,太阳升起来后,他就睁开了眼,再次测了下杨甜甜的体温。
很好,退烧了。
那就去做饭。
吃饱喝足后,去黑雾滩!
做饭时,李南方也是在想三个人。
岳梓童当然是最先想的那个——孩子他们的妈,你在他乡还好吗?
想完他小姨后,李南方又想菩萨蛮mǔ_zǐ俩。
昨晚,那个发誓要干掉他的娘们——竭尽全力给他提供过七星级的服务后,抱着李羞生乖乖滚蛋了。
李南方当然会牢记她说的那些话。
唉,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小崽子,变成好孩子呢?
李南方为此头痛不已。
以后再说。
火烧眉毛,切顾眼前。
李南方费脑子想的第三个人,当然是躺在卧室里的那个娘们了。
想啊想,想——毛线都没想出来,反倒是更加纠结,索性不想,等她醒来后,再好好聊聊。
就这样,李南方抛弃所有的思想压力,做了几碗面,端着刚来到卧室,杨甜甜就跪在他面前,自称修多罗,尊称他万岁了。
他是“万岁”,他早就知道。
万、万恶的老黑,早就对这娘们,做过挨千刀的破事,李南方也知道。
可这娘们自称是修多罗,又算几个意思?
李南方不懂,却在呆比片刻后,淡淡地说:“起来吧。”
一瞬间,他想到该怎么对待这娘们了。
杨甜甜也清醒了,却依旧傻傻的跪在地上,双眸直勾勾的看着李南方。
她没看错,这张脸,正是梦中的帝王相。
她忽然自称修多罗,是因为,她可能是跪在高台上的某个人。
她不是皇后,却特嫉妒那个“梓潼”。
她为什么会做那个梦?
为什么,会有踹开那个“梓潼”,独霸帝王的野心?
杨甜甜不知道。
等她拿起筷子时,才发现她已经坐在了桌前,要吃饭。
“这个坏蛋做的面,貌似比我做的还要好吃。”
杨甜甜嗅到饭香后,刚有这个念头,就听坏蛋淡淡的说:“你还没洗脸刷牙,不许吃饭。”
杨甜甜一呆,接着脸红了下,放下筷子,弯腰低着头,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去了洗手间。
等她回来后,那个坏蛋已经吃饱了,正半躺在她的床上,嘴里叼着香烟,翻看她的日记本——
女人的日记本,也是不熟悉的坏蛋,能随便看的?
杨甜甜秀眉皱了下,接着——低眉顺眼的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这个坏蛋昨晚杀人的那一幕,太可怕了。
尤其他相当的不要脸,竟然当着她的面,把菩萨蛮按在小溪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嗓子都喊哑了。
如果杨甜甜因为不许他看她的日记本,他再——一个多小时,她会死的。
“杨甜甜,青灵县人,现年三十一岁,三年前丧偶,至今没有再嫁。”
听他翻着日记本,说出这些话后,正小口小口吃饭的杨甜甜,连忙放下筷子,小声说了个是。
“你继续吃。我问话时,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李南方看了她一眼,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蛋?”
杨甜甜没啥反应。
李南方又问:“是不是觉得,我面熟?”
杨甜甜犹豫了下,点头。
他又问:“你很怕我。”
杨甜甜用力点头,却又慌忙摇头。
李南方放下日记本,说:“吃饱喝足后,陪我下海。”
杨甜甜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随即缓缓抬起头,勇敢的看着他:“我的背后,真的有海图?”
李南方点头,认真的回答:“真有。”
“你、你必须看。”
“必须看。”
“不能不看?”
“不能。”
“为什么?”
“不看,就会有很多人死。”
“可你看了,我的名节,就毁了。”
杨甜甜低头,又拿起筷子,挑着面,声音特轻:“也许,我也会死。”
李南方马上回答:“我只看背上的。”
杨甜甜愣了下,抬头脱口说:“可那个吓人的瘦子说,你如果不看完完整的图,百分百会死在海底隧道。”
“那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我保证,等看清你背上的图后,就放开你。”
李南方抬脚下地,走向卧室门口:“有两种办法,可以让我在不冒犯你的情况下,看到你背上的海图。第一,用药。第二,你充分发挥你丰富的想象力。五分钟后,我要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