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憎恶人类，就如同人类仇视鲛人一样。他们从没有忘记人类以往的恶行，一条条无辜的鲛人被肆意捕杀，甚至投入市场贩卖，做人类低贱的玩物，没有一天不是生活在地狱。世事变化，地位颠倒，鲛人自然不会仁慈。

在萧忻看不见的地方，有一道鲛人设下的屏障，它将普通的海洋生物与鲛人所居住的场所分离，以小鲛人们在所谓的街道上游玩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与此同时，屏障也囚禁了人类，没有人类能够破除屏障逃离鲛人的聚集地。

从钓鱼台往下看去，海水的颜色更深一些，期间有许多鱼群在中游弋。他熟练地将鱼饵插入鱼钩上，双臂用力向后摆动鱼竿借着惯性将其投掷进海里。

垂钓，摆杆，垂钓，来回反复的动作做得萧忻手都快断了，身后的青尾鲛人还时不时督促地打上几鞭。向来被系统富养的萧忻自然是吃不了这个苦，一个白天下来浑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疼痛，就算是浸在海水里也不能缓解。

按照青尾鲛人的吩咐将鱼搬运到他们庖厨的地方，萧忻又被命令一点点将鱼鳞剥干净，交给负责烹饪的厨子，待到制成熟菜将其送往各地的奴隶住所。

所幸鲛人的繁殖并不像人类那么容易可以迅速扩散，他们一生只能选择一个伴侣，而伴侣通常只能够孕育一胎，导致总鲛人数量也就一万左右。

萧忻的工作是负责一百家鲛人奴隶的伙食，走一趟下来耗了三个小时，回到住所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恨不得睡死在床上。

“沈书，你回来啦，怎么样今天没挨很多鞭子吧。”

说话的是沈书的朋友，赵明阳，听他说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父母希望他今后能够脱离奴隶的身份，回到大陆生活。人类一部分除了在海洋里做奴隶，还有一部分得以生存在陆地，也叫作自由人。他们没有被鲛人奴隶，而是作为一个附属国存在，定期向鲛人输送人类奴隶以此求生。

“还好。”

萧忻无力摇摇头，小声地回答。夜已深，鲛人也睡下了，只要不惊扰到他们，还是可以开口说话的。

“你今天太不小心了，怎么可以睡着，幸好那个鲛人没怪罪，要不然你分去训练组可就惨了。”

赵明阳煞有介事地推了走神的萧忻一把，很严肃地说道。

“训练部？”

萧忻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人类奴隶也有三六九等之分，最低贱的是训练部，他们就像待宰的羔羊，用来给幼小的鲛人练手，在训练场，小鲛人通过对奴隶的捕杀，来提高他们的体格以适应外界的海洋生物。

别看鲛人各个都长得跟瓷娃娃一样漂亮，他们的手段可是极其血腥暴力，每个训练部的奴隶最终的下场都是被幼小的鲛人活活撕碎，鲜红的血液噗的一声在水中散开，浓重的血腥味更是刺激着鲛人的神经，令他们亢奋不已。

犯了错的奴隶通常都会被分去训练部，萧忻好命，监督他的那条青尾鲛人今天心情不错，当然这或许也是看在沈书这张不亚于鲛人一般致的脸上。好看的东西，总是会受到怜惜，哪怕是一丁点，也足以让他逃离被撕碎的悲惨命运。

他所在的这个叫做后勤部，负责管理青尾鲛人家中的奴隶伙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想到训练部的奴隶，萧忻无力地想工作是繁重了点，胜在较为安全吧……

“过几天皇宫里会来几名白尾鲛人管事，沈书你说我们能被选中吗？”赵明阳撅着嘴巴，眼睛看着房梁顶端，露出既期待又忐忑的表情。

“不知道，看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