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哲的语气很平淡,听上去真的就像是一个很和善的提议一般,不过若是真的误把谢君哲当做一个好说话的人,那此刻应该就是坟头草五丈了。
“抱歉,严少,我下次不会了。”张医生小心翼翼地道。
“舅舅现在已经睡下了,你动作声音不要太大。”看到张医生的态度后,谢君哲满意地转身离开。
这一次他没有跟着张医生一起,而是直径回到自己的房间。这让身后的张医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也恐惧和谢君哲呆在一块,现在这个人已经成为张医生一生的黑影了,他从未见过一个二十出头的人身上竟有那么浓重的戾气。张医生觉得说谢君哲是一个疯子一点也不为过,相比正常的同龄人来说,谢君哲心理的确可以说是变态了,试问现在还有哪一个年轻人能够像谢君哲这样能够云谈风轻地左右他人的生死,过度的冷漠就是反常。
严爷……到底怎么养出这个大少爷的?!
“我哪知道他越长越歪?全然是他自己的问题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咳咳咳……”
轻微沙哑的声音忽地在宽敞的房中响起,将正在沉思中的张医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将心里话讲出来,还正好被刚刚转醒的严泽听去。
“严爷,你没事吧……”
看到转醒的严泽,张医生脸上浮现几分笑意,满是关切。
“我有事没事不应该是由张叔叔告诉我么?”
萧埕忻勉强地扯扯嘴角说道,在人后严泽从来都是尊称张医生为张叔叔的,两家关系亲密从张医生愿意帮助他逃跑就可看出来,萧埕忻想这估计也是谢君哲没有杀死张医生的缘故,若是杀了,恐怕会激起严家内部势力的不满,到时候要是闹起来怕是不好拾。
“没事,你就是高烧,之前乱吃了什么辛辣的东西吧,喉咙开始发炎了。我让他们去楼下拿药上来了,打几天的吊瓶就能稳住病情了。”
说到这,张医生警惕地朝门外看了一眼,而后倾身在床头低声说道:“小泽啊,你看我这个样子我也帮不了你了,要不我帮你叫严老爷回来?”
严老爷自然指的是在外逍遥快活的严老爹,尽管现在是严泽管家,但是有一部分隐藏实力还是牢牢攥紧在严老爹手中,为的就是以防哪一天阴沟翻船还能力挽狂澜。把严老爹叫回来主持局面不是不行,可是谢君哲何其聪明又怎么不会想到这一点,他之所以还能大大方方地把张医生放进严家大宅,就绝对有把握这个消息不会传到严老爹耳朵里。所谓天高皇帝远,萧埕忻敢肯定这一条是绝对行不通的,别忘了现在的谢君哲和警方的联系也很是密切。
“张叔叔还是算了吧。”
萧埕忻疲惫地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张医生得到回复后明显地愣了愣,转念一想也清楚了萧埕忻的意思,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劝说。张医生是个局外人,谢君哲在严家做的这些事情他一点也不懂,至于他现在的力量有多大他也一点也不懂,张医生唯一懂的是这个男人不是一个平庸之辈,他不是他的对手。
“张医生,药拿来了。”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之际,身后的黑衣保镖将车上的医用药箱拿了进来,轻手轻脚地将针剂和药物递给轮椅上失落的张医生,就连呼吸也比以往轻了许多,尽量地遵照谢君哲的吩咐:动作声音不要太大。
张医生给萧埕忻注射完针剂后就离开了严家大宅,萧埕忻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期间他感觉到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那个人什么也没说,就是静静地坐在床边,过了许久,房中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两天萧埕忻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比较多,就算是醒过来脑子里也跟灌铅水一般沉重,过不久后又沉沉地睡过去。一天三餐都是王叔叫女仆过来伺候,也不见谢君哲再进入过他的房间。从女仆口中得知谢君哲一直很忙碌,若不是萧埕忻在这里,谢君哲可以一直都住在外面的房子,一天到晚都是应酬还有家族事务要处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会觉得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