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惊醒的萧埕忻半靠着床头急促地喘息着,梦境几欲让他窒息,连连喘了几口气后,萧埕忻才慢慢地缓过劲来,发烧引起的头晕更加的严重几分,萧埕忻痛苦地抚了抚额,坐起身来打算去倒一杯热水解渴。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忽然瞥到近门的黑暗处多了一个庞大的黑影。原本松懈下来的心一下子拔到最高处。萧埕忻浑身僵直地转头看去,窗外的火车灯光一闪而过,整好映照在那一片黑影处,正正好将其照明。
“舅舅。”
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低缓而优雅,就像音乐家演奏的大提琴音,给人以平静之感。
那张属于谢君哲的脸颊渐渐出现在萧埕忻眼中。
萧埕忻屏住呼吸,没有应声,现在的甚至怀疑自己还在梦境之中。
谢君哲之前似乎参加商业酒会或者什么隆重的场合,一丝不苟的白底黑衫西装,还打上了领带,老老实实地垂在胸前,额前的碎发被打理过,看上去很干练。
才几天不见,萧埕忻感觉谢君哲又变了,变得更加成熟,更加稳重,就像一只在暗夜中静静蛰伏的孤狼,运筹帷幄的王者,就连他也不得不打心底里忌惮起来。
“十一天了。”
忽如其来的话语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默,萧埕忻眉心一跳,试探地问道:“什么?”
谢君哲直勾勾地看向坐在床上半裸着身子的萧埕忻,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异色:“舅舅,你离开了十一天,是该回家了。”
“我不想回去。”萧埕忻紧蹙着眉,厌恶地说道。
谢君哲站起身来,无视萧埕忻敌意的目光,指了指电视柜上残留的方便面汤水淡淡道:“你看看你,这些天,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
说完,谢君哲就像一个老妈子一样继续碎碎念道:“还有空调,开到18度,太低了,你会着凉的。”
“洗浴也是,这些毛巾都不干净,怎么可以拿来用……”
萧埕忻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五岁的孩童一样,生活不能自理,还要被谢君哲家长训话,本就不悦的情绪这一瞬爆发出来:“说够没有!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寂静,房间里一片死寂。
许久之后,谢君哲复而快步来到床前,萧埕忻见他走过来想躲,却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强力拉入怀中,有些温热的手掌附在他的额前,继而上方传来一声叹息:“舅舅,你又发烧了,你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本就晕眩难耐的萧埕忻在倒入谢君哲怀中后再也没力气挣扎,周遭湿冷的环境让萧埕忻越发的难受,此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让他忽然觉得很舒适不愿离开这份温暖。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感觉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就连睁眼都需要莫大的力气。
见萧埕忻虚弱地倒在自己怀中,谢君哲脸上不由挂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轻轻将萧埕忻罩住,谢君哲并不急于行动,而是拿过枕边的遥控器把空调关上,静静地抱着萧埕忻静默不语。
当窗外又一次传来火车的鸣笛声的时候,萧埕忻已经进入深度睡眠,或者可说是昏迷。没人知道萧埕忻现在的状态。连续一天的高烧,没有药物的控制变得越发的严重,偏偏萧埕忻还不知道节制,又是吃辛辣又是湿着身子睡在低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