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苑能吃他一块萝卜,他都很满足,非常的满足。
何不言鲜少有这些新奇的情绪,因为一点小事而感到知足。
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但也很高兴。
吃了夜宵,何不言也去洗澡,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生物钟叫醒他们,早上六点就醒了,房间里黑沉沉的犹如深夜,窗帘严丝合缝地关着,透不进一丝光。
徐苑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即打开床边的小台灯。
何不言也醒了,转身看向徐苑的床铺,被光亮刺着眼睛,他下意识地眯起眼,问:“几点了?”
刚睡醒,他声音还有点沙哑,带着几分慵懒气息。
徐苑支起身,说:“六点十分。”
何不言又把脸埋进被子里,沉默好一会儿,才终于坐起身,问徐苑,“你就起来吗?”
“没。”徐苑下床从背包里拿了耳机过来,钻到暖和的被窝里,笑笑,“继续躺着,赖会儿床,边听会儿英语。”
徐苑点开每日英语app,找了晨读小短文来听。
何不言也躺回被子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再睡一会儿。”
他这一会儿就真的是一会。
回笼觉睡了不到十分钟,何不言就起床,穿好衣服去洗漱,然后坐在桌子前看书。
他们上午九点的车回云城,直接回学校上课。
徐苑听了几篇英语短文也起床,没多久,物理老师来敲门,带他们去吃早餐,吃好早饭就直接去车站。
下了一整夜的雪,路面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一踩一个脚印。
徐苑回头看了下身后一连串的脚印,乐了,开玩笑道:“雪地里来了群小画家,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徐苑画金元宝”
物理老师笑起来,说:“这是小学学的课文吧?”
“小学一年级的。”徐苑说,“那时候老师叫我们上黑板画画,记得比较深。”
徐苑读一年级的时候,袁梅跟徐福福离婚走了,老师叫他去黑板上画画,他画了妈妈,画功不好,画得很丑,别的小朋友看到都在笑,就他没笑。
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这篇课文。
回到学校的时候,英语老师正在上课。
看到他们俩,点头示意他们进教室。
徐苑坐上座位,从左手边书堆里抽出书,轻轻拍了下李慕,低声问他老师在讲多少页,李慕一说,徐苑就转头跟何不言说了页数。
李慕怔了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一下课,他就迅速转过来,兴致勃勃地问:“你们好了?”
徐苑低头看课上讲的语法知识,漫不经心地回:“什么?”
“你们俩啊。”李慕朝他挤眉弄眼,“终于说话啦!”
徐苑反应过来,抬头瞥他一眼,啧道:“哎,你咋那么多闲功夫关心别人呢。”
李慕无辜道:“你们冷战的时候,都波及到附近人好嘛,我快被冷死了,不敢讲话了都。”
他说完,又笑起来,接着说:“不过,兄弟嘛,和好了还是哥们!”
上次在他家烧烤,王灿要去徐苑家里写作业,不小心说漏嘴透露徐苑和何不言成一家人的消息,李慕才知道自己一直误会他们俩了,原来不是那种关系。
怪不得之前看着总隐约觉得不太像。
王灿跑了过来,兴奋道:“徐哥你回来了啊,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
“有。”徐苑眼也不抬:“给你带了省会的雪。”
云城离省会有段距离,这儿雪下得没那么大,只是小雪,一落地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