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里陈列着整齐的书架,书架上堆得满满的书都落了灰,但地面却十分干净。
苏瞻秋在屋里转了一圈,找到了梯子,一面往上,一面往下。
往上的那面灰尘堆得极厚,往下的那面干净如初。
拂云医庄覆灭有好些年头了,留下这些痕迹的必定是薛其,苏瞻秋想着,便走了那面向下的梯子。
对比那层落满了灰的藏书阁,地下这层便显得干净异常,烛台里点着常年不熄的烛火,案几上陈列着不少书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似乎薛其经常来此处。
苏瞻秋拿起案几上摊开的书册,熟悉的字跳入眼帘,但是她从未读过的。
她一目十行地翻看着,突然,翻页的手指停在了某一页上。
那一页,薛其用朱笔圈了一个圆圈,旁边用小字批注着“药人”二字。
书上详细介绍了药人的制法,分活人制法和死人制法。
苏瞻秋一把将书册当中的几页撕了下来,又合上书册,借着跳动的烛火看清了书册上写大字:
药人册。
她深吸一口气。
薛襄的药人册,有六册!
薛子安撞在庭院里的一座假山之上,手上无力,借着假山凸起的岩壁要扶一把,那凸起却猝不及防地被按了下去。
顿时,假山下开了一个洞口。
薛子安摔下岩壁,刚直起身吐出喉中的腥甜,就听到假山的洞口之处传来一阵人声。
随即,一群月白衣袍的弟子从洞口蜂拥而出,纷纷衣冠不整,形容狼狈,有些还挂了,
他们同样狼狈的薛子安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突然一个弟子反应过来,高声喊道:“这是薛子安!快快快!摆阵型!”
薛子安又啐了一口嘴里的土渣,转眼就看见这些弱冠少年将他团团围住。
“昆仑派?”他扶着粗糙的岩壁缓缓站起,“你们的头儿呢?”
那个喊摆阵的弟子看他一身戾气,有些发憷,却还是强撑道,“干你何事?”
薛子安从怀中掏出那只有两个墨点的折扇,阴沉的眸子扫了众人一眼,“我急着救人,敢当我路者,死!”
凌厉的扇刃快要出手的刹那,一道女声急急地传了过来,“薛公子,扇下留人!”
弟子纷纷一凛,了攻击的架势。
地道里缓缓显出两个人影,一个男人正扶着一个姑娘,慢慢地沿着阶梯爬了上来。
“啊终于出来了!累死了!”刚出地道,那个男人便累的直喘气,扶着假山半步也不愿挪动。
“还嫌累!差点内讧!都是你吃太胖了!”女子瞪了他一眼,朝薛子安展了笑容,“薛公子,好久不见。”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听到孟醒的消息赶来的殷满满与白墨,殷满满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但步履缓慢却不影响她干脆的动作。
白墨见自己妻子冲别的男人笑,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刚要发作,被殷满满一脚踩了回去。
“诸位,”殷满满拱手道,“当年的事情还有隐情,若是诸位信得过我殷满满,满满可以在这里向诸位许诺,薛公子并非恶人,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薛子安挑着眉,看这些怒气冲冲的少年们纷纷了兵器,乖乖地点头称是。
这倒新鲜,昆仑派的人竟是听殷满满的话。
“满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