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容这些日子在扬州城,连同着逍遥派的人着手查一剑山庄纵火案,几乎将庄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什么确切的证据,只是敏锐地发现了一点:
本该被一剑山庄夺走的药人册,不知去向。
有人怀疑药人册是一并被大火烧毁,但放火之人显然是躲在暗中搅浑水的,届时晏亭已失势,此刻再放火灭口不是为了遮掩什么,就是为了拿走什么。
所以更多的人觉得,放火之人拿走了药人册。
夏容却在众人商讨之余,又发现一个疑点:剑凭,不见了。
酒久和扬刀带着安不晓和孟醒回到姑苏,鸡飞狗跳地帮着打理酒肆生意。
殷满满与白墨的生意左右逢源,越做越大,他们干脆合计着在郊外盘了块地用来酿酒,又从城里招了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做工,开的工钱算不上多阔绰,但至少对的上小伙儿的劳作,是以名气愈来愈大,近些年有开到邻城的趋势。
除了苏瞻洛在刚开头的时候投了些钱,夏容和酒久后来也都掺了一脚,到了年底该算算分红的事儿了,可眼看到了年关都不见人影,殷满满赶紧修书一封,信里催着要他们回姑苏过年,这才将两人唤了回来。
扬州离姑苏本就近,夏容腊月二十便回来了,但身在北方的苏瞻洛脚程却没这么快。
南方的冬天虽不大下雪,但那阴寒的风仿佛长了眼儿往袖口、衣领的缝隙里钻,论起寒意是丝毫不输北方的。
“哥!”
安不晓感觉耳朵被人揪了过去,直被人从屋外拖到屋里的暖炉旁,疼得他龇牙咧嘴,转过头见自己那古灵怪的妹妹安不知正柳眉倒竖,也不说话,就拿一双大杏眼瞪他。
安不晓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胸口的伤有点疼。
正思考着拿什么大道理糊弄过去的时候,殷满满的喊声从楼上急急传来。
“安先生啊!”殷满满扶着栏杆下楼,脚步有些急促,“你这账本……”
“诶哟!满满姐,可慢些!”安不知没等她说完,便冲上楼梯将她慢慢扶到平地上,才松了口气。
殷满满腼腆地笑了笑,手掌轻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不打紧的,我有数着呢。”
“有数也得慢些!”安不知拧了拧眉头,“别成天跟我哥学那瞎折腾,要不是我按着他扎针,十条命都不够我哥胡闹的!”
安不晓眼瞅着妹妹跟人滔滔不绝地倒着苦水,便觉形势不错,脚底抹油就要溜,冷不丁被安不知拖着衣襟拽了回来。
“我哥算的账怎的啦?”她眼角斜了斜干笑着的人,转头问道。
“诶对,就这账啊,怎的都算错了?”殷满满拧了拧眉头,倒也没生气,关切道,“安先生最近可是有了心事?”
安不知拿眼白横了他哥一眼,哼哼唧唧道,“哼哼,朝思暮想,整天发呆,魂都丢了。”
安不晓溜不走了,索性正儿八经站定,瞅着他妹直叹气,“是啊,我可不是脑子里想事儿想得魂都丢了么。”
安不知不甚意外地瞧了瞧他,料他定有后招。
果不其然,气叹够了,安不晓道,“殷姑娘,你瞧瞧,我妹妹也快及笄了,可哪里有姑娘半分温婉,却还是这幅娇蛮的模样,怕是找不到好人家啊!”
安不知如今瞧着十三四的模样,圆圆脸蛋儿,圆圆眼睛,讨喜得紧,他兄长这话是夸张了,邻里街坊好多家猴小子可盯着这可爱秀气的小姑娘呢。
安不知瞧他揶揄的眼神,气得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甩袖离开。
红粉的袖口因为生气甩得极开,直扫了迎面而来的孟醒一头一脸。
殷满满无奈地笑了笑,“若安先生担心这事儿,那满满倒是可以劝上一劝,至于嫁的人选……”她摇了摇头,“苏公子对这儿了解些,不如你问问他?”
“他不也在这儿呆了没几年,估计连人都没记清几个……”
孟醒瞥了眼在正厅里商量事儿的两人,回头看了看气呼呼的安不知,绕过他们径直走向了门口。
酒肆的生意越做越大,为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