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眼睛一眯,凌厉之气直冲他面门而来,“你什么意思?!”
“我无意与你们争抢药人册,更妄论盟主之位,”苏瞻洛道,“你们却非要赶尽杀绝,这不是嫉妒是什么?”
话音方落,向天一拳便砸向了他的胸口,霎时,苏瞻洛的身体陷入墙体之中。
他吐出一口鲜血,抬眼见向天阴骘地笑着,“你凭什么得到这一切?莫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
苏瞻洛抹了抹唇,淡漠地看着他,“我是副庄主。”
“那有什么用!”向天暴喝,拿出一罐药瓶咬开塞子,捏着他的下巴拼了命地往里倒。
药粉入口,酸涩的味道瞬间泛上喉头,苏瞻洛弯下腰咳了许久,才将呛住的一口气顺了过来。
“哼哼!”向天喘着粗气,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芒,“方才屋里点的香,加上我给你灌的药粉,全都是用极阴寒的材料做成的……”
他看着苏瞻洛愈发苍白的脸色,狞笑道,“放心,是根据药人册调配的,剂量控制得极好,准保你在十天之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他踢了踢因为疼痛而蜷缩成一团的人,才放心满意地离去。
门被粗暴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苏瞻洛扶着墙站起身子,神色如常。
他把了把自己的脉,痛苦地合上眼。
原来,即使有了夏容的先例在前,他还是心存侥幸,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不会做出赶尽杀绝之事,但如今,显然是预谋已久的要下毒将其抓来。
不留情面的寒毒,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狠狠撕破,可让他心中更加五味杂陈的是,为何自己却没感到那撕心裂肺,翻搅四骸的痛苦?
晏亭屋里带着寒毒的迷香,以及方才向天给他灌下的剧毒,并未对经脉造成一丝一毫的损害,他甚至连昏迷也都是为了配合而装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寒病竟然治好了?
母亲尽心机,直到过世之前都记挂不已的毛病,突然痊愈了,而痊愈的法子,却只有一个……
苏瞻洛不自觉地摸了摸颈间,才意识到那串药玉做成的项坠,已经消失许久了。
夜半时分,苏瞻洛在屋里仅有的一个茅草垛上打坐调息,窗外突然被人轻轻叩了叩。
苏瞻洛撑开窗子,见酒久久违地从屋顶上倒挂下来。
“苏公子,晏亭又对你使诈了?”
“将计就计罢了,”苏瞻洛道,“你们有什么线索了?”
酒久望了望四周,小声道,“我们在城里跑了一天,才偶然间发现了丹砂的影子。”她又望了望四周,“晏亭抓你怎么这么没诚意,守卫这么少?”
“因为他们给我用了毒,大概觉得万无一失放松了警惕。”苏瞻洛抬眼看她,“寒毒。”
酒久呵呵干笑两声,“那啥,守卫这么松,不然苏公子溜出来,与我们一道?”
夏容看到酒久带着苏瞻洛的时候,惊讶都写在了脸上。
酒久挥了挥手,示意他绕过这个话题。
夏容无奈地撇撇嘴,顺从道,“我见着丹砂进了这里。”
绕过遮蔽身形的繁密枝叶,苏瞻洛望见了一座仍然灯红酒绿的危楼,觥筹交错的碰杯声与娇媚婉转的笙歌仍从楼里传出。
“青楼?”酒久拧了眉头,“可真会藏。”
夏容也叹了口气,“下次找人先去青楼和小倌馆儿,真是查遍了整座城就漏了这里。”
“毕竟青楼较为隐人耳目,”苏瞻洛道,“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