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眼前似乎是纯白又似乎是极黑。他甚至因为长久的痛楚战栗,隐隐有种感觉,马上会有更加汹涌甚至淹没他神志的痛楚来临!
可是却没有,有一瞬间他感到周身的痛苦似乎全都消失,一切不过是臆想幻觉,可下一刻疼痛再度袭来,却与之前不值一提!
唐亦羽回了手,一瞬间也失了力一般,瘫倒靠在避尘台边任督二脉破开之痛非活人可忍受,他引着丹药的灵力,完全覆着顾念棠的五感,便可片刻切断这种疼痛。此技非灵海浩瀚又通丹药经脉者不可用,然而修道修能者本就五感敏锐,且被施者灵海仍在,一时相争还要将其安抚避波动;不仅要二人灵海相容共存,所耗气力神更是惊人。
好在,结果还是值得的。只要过了最痛的那一刻,便该渐渐生出新脉,不会太久。
刚刚还是撕裂般难言的疼痛,此时却渐渐从刚刚的裂缝中生出些痒意,渐浓渐烈。
顾念棠因为刚才的疼痛已然耗了太多的力气,有些懵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唐亦羽此时还半跪在地上靠着避尘台回复灵海,顾念棠面朝另一侧,却看不到人。
本就颇怕痒的人,喉间便忍不住发出难耐不畅的喘|息,忽深忽浅;两条长腿屈曲微抖,头颅前埋,双手交叉握住另一边的上臂;蔚蓝色的衣服因刚刚的战栗而紧皱,却刚好包裹住顾念棠一侧凹凸流畅的腰|臀曲线。
唐亦羽不过刚恢复了些灵力,便听到自己喜欢的人发出这种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他的动作无心隐忍毫不夸张,自己却偏偏心痒难耐。
血肉内脏仿佛被细细的棉线一厘一厘地引弄,吐气声也越发的急促这痒渐渐却也变成一种不适的折磨,顾念棠恨不得再用刀将血肉一寸寸拨开!
唐亦羽听着顾念棠的声音中渐渐有些难抑的痛苦之意,杂念瞬间抛开,倾过来将顾念棠的身体紧紧搂到怀中,双手也将顾念棠的手包住:“阿念,阿念……”
顾念棠仿佛得到浮木一般,十指与他交叉,用力紧用疼痛引开身体里的痒。
这个人很暖,他的身体也很暖……
阿亦,你这样,还是你对所有人都这样……
麻痒毕竟和疼痛不同,但是顾念棠显然已经耗尽了力气,十指放开,周身也不再紧绷;
呼吸沉沉,眉目恬静已然睡熟。
唐亦羽保持着从后面拥抱他的姿势,额头贴着顾念棠的长发,鼻尖则隔着几缕凌乱的发丝贴着顾念棠的后颈明明经过一番挣扎,可是他身上并没有所谓的污浊排出,反而透着药混着濯发草的芬芳忍不住将唇也贴过去,轻触一下,没有丝毫痕迹,却让唐亦羽心中不住地叹息。
这便是最后的一小段时光了吧,在他醒来之前,还能留在自己怀里、留在自己身边的时光。
唐亦羽屏住呼吸,保持了一会儿这样的姿势,还是渐渐松开了。
翻身下来,取出清水,用灵力加热,放在一边。又取出炽雪玉棠,也没有加其他灵草,更没有用药鼎,就直接在手心用灵力成丹,然后将其揉碎成粉,倾到水里仿佛最开始那样,给顾念棠擦拭。
天下最顶级的丹师,用炽雪玉棠成的丹,只为了给一个人洁身濯发,世间再无第二人有这样的待遇。
唐亦羽左手托着顾念棠的发梢,右手张开在其中穿过他喜欢顾念棠。
圣明阁少阁主,该算是邪魔一道的青年才俊?……唐亦羽此时还能笑得出。
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嗯,残酷冷血、志坚心硬、杀伐凌厉、诡异莫测……可实际上他在自己面前,总是温和柔顺、举止坦率、心思澄澈。
与他相处,既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却又无需遮掩隐藏;逗弄一下,时而羞涩含嗔,时而又狡黠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