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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氏嗔怪道,“天不好,你还过来做什么?仔细着了风”。
“我来时,天还没变的,见母亲睡的熟,就没叫母亲”。
说话间,玉兰端着洗漱之物进来伺候着支氏梳洗了,因着在家中,只穿了半旧的驼底团花杭绸褙子,棕色的马面裙,长发挽了个攥儿。
“父亲被祖母叫去了,只怕是要留在养德居用饭的,晚膳就我陪着母亲用吧?母亲想吃什么?”
“随意用些清淡的就是”。
叶青殊便吩咐玉兰备上一份赤枣乌鸡汤,再配上几道清淡的小菜。
“母亲可知道祖母叫父亲去是什么事?”
支氏便将早晨进宫的事说了一遍,叶青殊笑道,“看来父亲又要受祖母的排头了”。
支氏默然,叶青殊以为她不会接这个话头了,不想她却忽地开口道,“你外祖母说的对”
低嫁固然有低嫁的好处,却也有不堪忍受之处,两个女儿的亲事,她知晓叶守义一直属意新科进士或是清贵人家的,如今看来却也是不妥的。
“什么?”
支氏却不再说,叶青殊便体贴换了个话题,说起了去颍川要准备的东西,母女俩说着闲话,屋中忽地猛地一亮,接着雷声大作,雨倾盆也似的倒了下来。
叶青殊看着窗外泼洒的大雨,吩咐道,“芳草,待会等雨停了,遣个小丫头去给父亲送雨具”。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大约一刻钟后就停了,芳草遣了小丫头去养德居给叶守义送雨具。
叶青殊陪支氏用了晚膳,叶守义却还未回来,叶青殊便又打发小丫头去送琉璃风灯。
支氏忍到现在,却到底没忍住,问道,“阿殊,你今日在长公主府怎的缠着衡阳郡王要折桂花?虽则你年纪小,却也不可无礼”。
叶青殊笑盈盈点头,“我知道了”。
支氏根本不是在意她的“无礼”,因此也并未在意她的“认错”,看都没看一眼,反倒是垂着眼不自觉吐了口气。
叶青殊心念微动,支氏心思简单,在长公主府她就看出她有心事,而这心事绝对是在长公主府里才有的。
她原本以为是长公主与她提起了叶青灵的亲事,如今看,却有些不对
她试探着就着支氏的话头往下说,“人家都说衡阳郡王冷峻寡言,我瞧着倒还好,我要折桂花,他就命人给我搬梯子呢!”
支氏听着越发的烦心了,忍不住问道,“阿殊觉得那衡阳郡王好?”
叶青殊笑眯眯点头,“还有长公主和燕阳郡主也很好呢!还有宣驸马,今儿,宣驸马还说要教我骑马呢!”
阿殊觉得宣茗好,可皇家的人,又岂是那么好嫁的?
据闻太子妃十分想替南川郡主定了衡阳郡王,如果衡阳郡王定了阿殊,阿殊岂不是同东宫结了仇怨?
不对,那日南川郡主推阿殊下船,难道就是知晓了此事?
支氏的思绪越发混乱了,叶青殊见她一脸的纠结复杂,暗道不好。
如果是长公主替宣茗向叶青灵提亲,支氏就算不能答应,也顶多就是惋惜,绝不用这般纠结的,叶青灵现在的情况是绝不适合论亲的。
到底是什么事?
叶青殊正暗自琢磨,支氏忽地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拂了拂她耳边碎发,仔细打量了她一眼,“阿殊也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叶青殊,“……!!!”
支氏忽地发这样的感慨,问她宣茗好不好,又有责怪她与宣茗太过亲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