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手动粗!”
阮氏缓缓跪了下去,垂下头,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是庶子媳妇,从没想过会得到婆母的喜爱,只,为了个妾罚她跪,她日后还怎么见人!
叶守义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为了那样的事罚阮氏下跪,一路甩着袖子,却总是觉得方姨娘留在衣裳上的味道怎么也甩不掉,同时,甩不掉的还有那股子说不清味道的心虚。
走到半路,终是折回了咏雪院,他不敢进内院,就在书房命小厮烧了热水,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换了好几桶水,又洗了头发,换了件崭新的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又命将刚刚那件衣裳烧了,这才稍稍自在了些,出了府。
这么一折腾,到支国公府时已是巳时初,却恰好赶上了支其华小兄妹几个给支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支氏和舒氏也在一旁相陪。
支老夫人一见叶守义就笑眯了眼,一连声招呼,“姑爷还没吃早饭吧,正好陪我们一起!”
叶守义想到那时候叶青灵、叶青殊姐妹在家中寅时就得起床去给庞氏请安,今天一大清早,庞氏又故意安排方姨娘恶心他。
再一对比支国公府中这亲密随意的气氛,心头便暖了几分,谢了坐了下来。
他四下瞧了一圈没瞧见叶青灵,便问,“灵姐儿呢?”
“她昨日累了,今儿不想动弹,便告了罪,在自己院子里用早膳”。
叶守义心中更暖,女儿在外家着实比在叶府多了几分自在。
支老夫人上下打量了叶守义一番,就拉着支氏的手道,“姑爷生的俊,就是穿这般老气的衣裳看着也格外的俊,我儿就是眼光好!”
叶守义顿时就是一阵心虚,忙起身行礼,“岳母过誉了,小婿惭愧”。
支老夫人摆手示意他坐下,满脸都是笑,“不过誉不过誉,我老太婆的女婿生的好,这满京城谁不知道,连圣上也金口玉牙夸过的!”
“你们是不知道,当初我老太婆听说新科探花郎来家里提亲了,一口就应下了,你说这人生的那么好看,能会是坏人吗?”
叶守义尴尬笑着,面颊微微发烫,他这个岳母好是好,可就是夸起人来太过直接热情,让他每每难以招架。
支其华见叶守义尴尬,正要开口,叶青殊冷不丁丢了一句,“蛇蝎美人”。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又是紧接着支老夫人夸叶守义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她是在说自己的父亲是蛇蝎美人。
满桌人的动作均是一顿,支其意反应最快,跳了起来,哈地一声笑,“叶阿丑,你是说姑父是蛇蝎美人?”
舒氏拍了他一巴掌,“胡说什么,还不快给我坐下!”
支其华瞥了一脸无动于衷的叶青殊,笑道,“阿殊是在说,这世上固然有品貌俱佳的人,可也有面孔美丽却心肠狠毒之人,不然怎么会有蛇蝎美人这样的词?”
“是啊,有人品貌不一,还有人心口不一,这世上真君子太少,伪君子却处处可见”。
叶守义变色,“阿殊!”
叶青殊目光落在他尤带几分湿意的头发上,洗头发是极时间之事,且大萧正值和平昌盛之时,时人皆讲究养生,清早洗发是有伤元气,不是特殊情况,极少有人会在早晨洗头。
“怎么?难道阿殊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