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如释重负的心情没有持续太久,第二天当她按照原定计划前往工作场地时,梁平半路接了一个电话,脸色立即就不太好看了。
“好……我知道了,你等一下。”他从耳边拿下电话,转头神色凝重地看向薄荧:“……孟上秋来公司了,说无论如何都要见你。”
薄荧的心立即沉了下去:“他不走吗?”
梁平摇了摇头,孟上秋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他来公司要见女儿,谁也不能强行把他赶出去。
薄荧沉默下来。
“要调整工作计划吗?”梁平问:“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留出接下来一小时的时间。”
薄荧深呼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梁平从后视镜里看她,觉得她的脸色出奇地难看。
薄荧回到大风演绎后,很快就见到了被安排在待客室等待的孟上秋。
距离薄荧上一次见到孟上秋,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是一年半的时间,但是薄荧却觉得这中间像是隔了半个世纪一样,再次见到孟上秋,她很难将眼前的人和一年半以前的人对上号。
在她的记忆中,孟上秋虽然不像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但也绝不是现在这副阴沉冰冷的样子。
薄荧和梁平走进待客室后,孟上秋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薄荧,脸上的阴沉依然纹丝不动,面具一样牢牢地固定在他的脸上。
“需要我留下吗?”梁平看了眼神色不善的孟上秋,对薄荧问道。
薄荧轻轻摇了摇头,视线看着孟上秋说道:“……你在外面等我吧。”
梁平看了两人一眼,走了出去。
门锁合拢的咔嚓一声轻响后,待客室里陷入了难熬的寂静。
“孟叔叔,”薄荧竭力装作平常地微笑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她希望自己一如平常,孟上秋也能一如平常地对待她,然而孟上秋没有踏上她准备好的阶梯,只是一言不发、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薄荧从他眼中看出了不快的来源,有时候,她厌恶自己的这种敏锐。
她慢慢地,向孟上秋走了过去,在离他还有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不算近,比普通人说话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