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上秋点点头:“你好好休息吧。”
孟上秋走后,薄荧走回床边坐下,褐色的小药瓶被她用力攥在手中,直到手掌失去知觉。
她慢慢松开麻木的手指,看着掌心中已经被细心插上了细管的药瓶,忽然觉得后背发麻,薄荧猛地站了起来,打开窗户,将小药瓶用力投掷了出去。
随着楼下远远传来一声玻璃瓶破碎的微弱声响,薄荧心中的某处也一同碎掉了,恐慌和绝望一同涌了出来,淹没了她的口鼻。
楼下,客厅里坐着陈冕和戚容两人,两人的神情各露着凝重和忧郁,中途离开了一会的孟上秋重新坐回他的位子,端起热茶喝了一口。
“孟哥……上次是我说错话了,你的坚持是对的,只有严格的要求,才能诞生出杰出的作品……我不该听了他们的抱怨就来干涉你的做法。”戚容目光诚恳地看着孟上秋。
孟上秋神色稍有松动,这丝松动鼓励了戚容,她再次说道:“孟哥,别生我的气了,你不高兴我干涉你的做法,我以后就不干涉,我们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有什么问题就面对面地直接沟通,现在你对我有什么不满,都说出来吧,你发火也好,骂我也罢,只有说出来让我知道才能解决问题。”
孟上秋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他终于抬眼对上戚容的视线:“……是我对不起你,不该这么小题大做。”
戚容一喜,脸上露出笑意,她伸出手握住孟上秋放在桌上的右手:“我们是夫妻啊,互相包容是应该的。”
“老孟你真是走了八辈子的运才娶到戚容。”陈冕感叹道:“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坐在同张桌子上的单身狗的心情?”
“下去,在我们家狗不能上桌。”孟上秋说道,同时自然地从戚容手中把手抽了回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要是哪个女孩能痴心不改地倒追我八年,我一定跪着献上我的房产证。”陈冕摇摇头。
“哪年子的旧事了,能不能别提了?”戚容脸红起来,佯嗔道。
陈冕大笑起来,孟上秋则心不在焉地看向一旁。
薄荧又恢复了往日繁忙的学校生活,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她除了刻苦学习和安抚傅沛令以外,还多了一项烦心事,那就是伪装一切如常,强颜欢笑地在家中生活。
好在经过上次一事后,傅沛令对薄荧心有愧疚,几乎有求必应,就算薄荧说想要在家复习他也不生气了,只是要求睡前最少通个电话。
星期五的那天下午,傅沛令忽然说要带薄荧出去兜风,因为孟上秋新出炉的晚上八点以前一定要回家的规定,所以薄荧不太想去,但是傅沛令这次一反常态地坚持。
最后在傅沛令答应了薄荧八点前回家的要求,薄荧才同意跟着他一起出去。
这是薄荧第一次坐傅沛令的重机车,她小心翼翼地坐上后座,生怕一不小心就从光滑的座位上滑下。
“你家的车呢?”薄荧问。
傅沛令一边为她戴安全头盔一边说道:“成年了我还坐什么轿车,多没意思。”
他理了理薄荧头上安全头盔的位置,确认戴好后,他才自己戴上安全头盔,一个干脆利落地跨坐坐到薄荧前面:“抱好,别松手。”
薄荧听话地抱住他的腰。
傅沛令一踩油门,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重机车如离弦之箭一样,在急速上升的速度中迅速驶离了顺,留下一群侧目而望的学生。
傅沛令一直把重机车开到了一条空旷的盘山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