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你还好吗?我听到这边动静大所以来看看您。”
皇帝正在床上由赵德全伺候着喝水。他做了个梦,梦中死去的好友说要带他走,去他们家一起住,他两腿一蹬一个哆嗦就醒来了。
口中大喊着赵德全。
赵德全进来的同时让人里里外外把灯点上,手上端着凉茶。
“陛下可是又梦魇了?”
“他们来接我了,他们以前从没说过要带我走。”
皇上喃喃自语,在赵德全的目光下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茶。
“今日早朝让太子上吧”
刚说这一句,闵鹤媛就进来。
皇帝见到孙女儿有几分开心,慧觉大师说过,这是他的福星,有她在身边给自己福气,谁都别想带走他。
这样想着拍拍自己身边位置。
“爷爷动静太大了是吧?人老了想的多,也容易做梦。欢儿看着皇爷爷再睡一觉吧,今儿早朝让你父亲顶了。”
他这样说着,把茶盅递还给闵鹤媛,重新躺了下去,还打了个哈欠。
“对了赵德全,传朕旨意,今日午时将闵忠在市场处死,由荣华、霍珩和周继萧三人监斩。”
“让全城的百姓都到场围观,人多的话能压住那乱臣贼子的阴邪之气。”
“喏。”
赵德全低眉顺眼的去拟旨了,似乎对皇帝的突然变卦没有任何惊讶。
阴邪之气?闵鹤媛心里冷笑一声,只怕是自己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怂了吧,都老了老了心肠怎么就这么狠呢?
她差点就站起来质问了,但是看清形式的她忍住了。
皇帝拉着她的手自言自语。
“他们来我梦里看我了,说要带我走。我可是一国之君,真龙天子,我不能走。所以我提前送个老朋友下去找他们,他们就不会盯着我了。”
这就是你把本该明年秋后问斩的我爹提前处刑的理由?
“欢儿,你说爷爷做的对不对?”
他声音里盼着别人肯定他,没有察觉出来闵鹤媛的沉默。
闵鹤媛垂眸掩去了眼中憎恨,“皇爷爷做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您是真龙天子,生来就受上天保佑。”
这话给他安了不少心,他放松一笑,旋即又想起来似的,又喊赵德全。
“赵德全,再传一道圣旨,把先前西域进贡的那批珍宝赏给珩儿,禁军统领这个位置也给他吧,再升一次俸禄……我对他们的儿子这样好,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了吧。”
皇帝喘着气,想了想,“再传令去东宫,让好好儿照顾闵鹤媛,让太医好好医治,省的回头闵忠那个臭东西也从地狱里爬上来找我……”
“……”
闵鹤媛算是看明白了,皇帝做了个梦,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内容,但可以肯定的是涉及霍珩父母,把这风烛残年的老头儿给吓坏了。
闵鹤媛看着赵德全去写圣旨去了,又去桌前拿了隔夜小酒,手指灵活的将一包药粉撒了进去,再一闪手便将小纸包回了袖中。
赵德全佝着腰。
“公主殿下,咱家要出去宣旨上朝,皇上这边就要您照顾了。”
“你去吧公公,这边有我。”
闵鹤媛露出一个清冷的笑。
待人都走后,她端着酒到皇帝旁边,“爷爷,浅酌一口睡吧,这酒能帮您助眠。”
长公主说的话皇帝自然没有戒心,他想到那个梦心有余悸,两只眼睛正瞪着床顶,闵鹤媛说喝酒,他就微微抬起头,喝了那一小杯。
喝完竟然真的觉得胆气足了些,他眯着眼睛。
“欢儿,皇爷爷困了,你在这儿看着皇爷爷睡一觉,万一爷爷有什么喘不过气儿的情况,你要及时叫醒皇爷爷……”